傅司臣给王清池发了一条消息后,便回房睡下了。
大清早,王清池半眯着眼,点开手机信息,诧异,回了一条过去。
“大哥,你天天半夜不睡觉啊。”
傅司臣追问,“能不能安排好?”
王清池,“剧团后面会去b市,你想让姜羽跟着剧团,只做幕后工作。这恐怕很难。”
傅司臣回复,“哪里难了,只是现阶段,既能实现她的梦想,又能避开傅家,这是最好的办法。”
王清池迟疑,“姜羽光芒太强了,她不可能忍住不上舞台的。剧团演出,她只要上舞台就会被人发现。”
傅司臣,“能不能不要说废话,我也知道,暂时让她做幕后,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王清池发了个坏笑的表情,“我帮你办成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傅司臣,“给你送模特,欧洲非洲的拉丁美洲的,应有尽有。”
王清池不屑,“我清心寡欲,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司臣,“那就只能用金钱来腐蚀了,别墅豪车,你看中哪个,挑。”
王清池想趁机敲他一笔,出出血,“这可是你说的啊,这段时间为了你女人的事儿,我可是殚精竭虑啊。”
傅司臣没再回他,开车去忙公司的事去了。
这小子,不好色,就好钱,简单直接,好打发。
富家子弟里,对钱对物质没有欲望的人。最难满足。
爱钱的人才单纯。
这是傅司臣一贯以来发现的定律。
姜羽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
做了许多噩梦,梦到傅家人都拽着她,仿佛要把她扯的四分五裂。
梦到邹家人个个挥舞着刀柄,朝她袭来。
她一直在被人追赶,跑到腿抽筋,勉强停下来喘口气。
跑到道路尽头,漫山遍野的花海变成一望无际的大海。
不跳下去她就有可能被人砍死,跳下去她就可能被淹死。
不同的是死法,相同的是结局。
海浪般汹涌而来的人群里,没有傅司臣。
姜羽踮脚张望着,试图从严丝合缝的人群里,找到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她仰着头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人群,将刀挥向她。她被砍得血肉模糊,也没发现他。
这个梦,很像姜羽现在的处境。
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傅司臣。
可是男人的羸弱的肩膀上,承载的不仅仅是她的个人安危。
姜羽起床后,来到客厅。
同样落座的还有傅司禾。
男人一看见她,便热情招呼着,仿佛昨晚他们之间的争执,全然消失不见。
“羽儿,你最喜欢的豆浆油条,我都给你买回来了,快点过来吃。”
姜羽脚步有些迟疑,肚子又是真的饿,蹑手蹑脚走到餐桌前。
选了一个离傅司禾远点的座位坐下。
男人推过来的早点,她用手拢过来,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昨晚吐的太干净,今天一早饿的慌,饥不择食的。
桌上的面包也都被她一扫而尽。
傅司禾看着她,忍不住笑,“你平日里胃口这么好,却还长得这么瘦。”
姜羽淡然,“小时候胃饿坏过,所以现在吃了也不长肉。”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她这是在和傅司禾聊起过往了。
这些事儿和他说干嘛,还是闭嘴吧,吃完就赶紧回傅司臣的别墅。
还得走得悄无声息一点,免得又被眼前这个变态跟踪。
傅司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小时候,是刚进周家那会儿吧。”
姜羽埋头喝豆浆,刷着手机,假装没听见。
周琳这会儿也下了楼,看着眼前这和谐的话语,没由来的发出一句感慨。
“其实你们还挺般配的,要不就别退婚了吧。”
知子莫若母,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周琳哪会看不出傅司禾对姜羽有多迷恋。
邹黎儿的事儿,闹的这一出,她更加断定,姜羽是祸水。
只要她在,傅司禾就没一天消停,桩桩件件的荒唐事,说来说去就是为的她。
所以她说这话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姜羽的反应并不是真心想让她做自己儿媳妇的。
红颜祸水,即便她儿子再喜欢,周琳这种心狠的女人也是必定会将其消灭在摇篮里的。
姜羽闻言摇摇头,“周阿姨,司禾哥身体也在慢慢变好了,您还担心他娶不到好媳妇吗?”
周琳揶揄,被姜羽的话戳中,但又死不承认,“话不是这么说,羽儿,你难道不算好媳妇嘛?阿姨一开始就相中的你。”
姜羽是真的觉得她没必要这样子试探,干脆把话说明白了,“我不喜欢傅司禾,您也明白一开始之所以找我做联姻对象,完全是权宜之计,现在危难都已经过去了,您就放过我吧。”
周琳没想到姜羽会这么直截了当,诧异住了,转而笑了笑,“婚姻嫁娶这种事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你不愿意,我自然也是没法逼迫的。什么放过不放过的,这话就严重了啊。”
周琳对傅司禾使眼色,让他说两句,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
傅司禾痴痴地望着姜羽,仔细回味她刚才的一番言论,心中感慨,她看起来比从前强硬了许多。
他一直以为姜羽是那种不会和人针锋相对的弱女子,现在看来并不是。
或许之前都是她在韬光养晦罢了。
时机一到,小狐狸当然尾巴就会展露无疑。
姜羽直接说她不喜欢自己,傅司禾也没有面露不悦,淡淡然道,“羽儿说的也对,她和我相处的时间毕竟不长,之前的时间都用来生病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喜欢,谈婚论嫁,咱们以后还多的是时间。”
他倒是乐观得很,觉得是自己的魅力还没展露出来,所以姜羽只是暂时不喜欢他。
姜羽想到他做过的那些事儿,哪一件都让她毛骨悚然。
可别再展露他自己了吧,真不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他杀邹黎儿到底怎么杀的,姜羽都弄不清楚。
没有证据,即便她举报他也是无用的。
就算昨晚她录下了和他的对话,仅凭这些都不足以证明。
说不定,这会被当成是傅司禾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