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虚假几句,意思意思,不用当真。
姜羽现在是连表面工作都懒得做了。
一味的忍让,退步,除了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软柿子好捏,没有别的多余作用。
人都是这样的,趋利避害,遇强则强。
你总觉得忍一忍,她或许会良心发现。
可不就是觉得你能忍,才会一再拿捏你的嘛。
有时候,甩点脸子,让别人也了解一下自己的边界在哪儿。
没什么坏处。
周琳吩咐阿姨做了许多夜宵汤羹,挨个房间轮流送。
姜羽最近胃口大,喝了几碗,饱腹。
汤汤水水的东西,喝多了容易跑厕所。
她这一晚上都在跑厕所的路上。
卫生间轰隆隆的冲水声,绵绵不绝。
当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她仔细看清是谁后,吓得就要喊出来。
却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
姜羽没能发出声定定地望着他。
傅司禾,果然他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了,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她房间。
男人单手搂住姜羽的腰,一步一步往床边逼近,“进来的不是他,你很失望么,姜羽?”
姜羽紧闭双眼,不想回应。
傅司禾凛冽的目光,即便在昏暗灯光中,也甚为犀利。
姜羽不敢望着,也不想看见,“你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用强么?”
傅司禾轻咳了几声,“我不是他,我怎么会那样对你呢。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想要邹黎儿死,我做到了。你开心么?”
姜羽瞳孔地震,她当日的一句气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他傅司禾竟然这么疯。
姜羽定了定神,喉咙处滚了滚,她确实震惊。
“你杀了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司禾一脸兴奋,止不住的高兴,“你有兴趣了,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让她自杀?”
姜羽点头,“好奇,你的手法,怎么做到这么天衣无缝,毫无痕迹的。”
傅司禾突然神情变得邪恶,盯着姜羽的眼神,好像猛虎看到了猎物,跃跃欲试。
只见他猛然将手探向被子里,抽出了手机。
姜羽刚才慌乱之际,秒速摸出手机,并打开录音,塞进被子里。
黑暗中,视线本就模糊,傅司禾一直盯着她脸看。
她以为做的了无痕迹,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男人眼角愠怒,“我为了你才杀的人,你这是想干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姜羽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姜羽被抓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干脆就顺势怼他,“我当时在气头上,嘴嗨随口说了一句,谁让你真的去杀她了?”
傅司禾捋了捋她的睡衣衣领,淡然道,“别管你是一时气话,还是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态度,现在事情已经做了,你得接受。”
姜羽不屈服,“我需要接受什么?跟你一起背上命案嚒?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傅司禾你太极端了。”
傅司禾玩味的语气,甚不在意,“羽儿,你要清楚,邹黎儿不死,她总有一天会弄死你,你毁了她的音乐梦,霸占了她的男人,哪一条单拎出来,都足够她害死你了。”
邹黎儿极端,不服软,报复成功之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羽是明白这一点。
所以她原本也是打算远走高飞,远离这块地方。
现在罪魁祸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她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可是怎么感觉自己又陷入了另外一潭死水,这个秘密傅司禾一定要告诉她,想让她一起来背负。
这个病态男人。
跟他靠近的每一秒,煎熬,恐怖,阴森。
这是他的主色调,从前姜羽的直觉是这样,现在都一一验证了。
在病床上躺了多年,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人,忽然有一天能开始全新不一样的生活时。
他是疯的,癫狂的。
他想得到的事物,拼尽全力也要得到。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这么多年真切的活过,他这条命也是真真切切地活过来了。
姜羽拧眉,面露难色,“这件事除了我,你还和谁说了?”
傅司禾一脸坦然,“我又不是傻子,和别人说干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是毫无保留的。傅司臣他敢这样做吗?”
姜羽心想。
这样一对比,付司臣比较没那么疯。
此刻的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还有眼前这个疯子,以后千万不能再跟他说疯话了。
真的疯子,只要稍微点着引线,他就能即刻被引爆。
姜羽点点头,“好,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了。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傅司禾摸了摸她的头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姜羽听这话,吓得一身冷汗。
带来麻烦的人,也不过是傅司禾认为的麻烦。
他随心所欲,做他想做的。
他怕是真的有些心理疾病。
姜羽不敢再惹他,“好,我会尽量不惹麻烦,你也好好在家呆着,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会担心的。”
男人听到这话,欢喜的不得了,顺势搂住姜羽的腰身。
他垂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吹着气。
燥热的气息,一节节攀升。
傅司禾,“羽儿,你愿意跟我么?”
姜羽斩钉截铁答道,“不愿意。”
男人不悦,“为什么?你不喜欢跟我亲近么,可是那晚,你明明很享受啊。”
男人胡须蹭在她脖子里,痒得难忍。
那晚确实是他。
趁着她睡着,迷迷糊糊之际,趁人之危。
卑劣至极。
姜羽感到胸口一阵恶心,一把推开他,跑去了厕所。
吐了出来。
男人看她这副模样,刚才的冲动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这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觉得他很恶心?
恶心到要呕吐的地步,傅司禾心中惆怅。
看着姜羽扶墙从卫生间出来,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呕吐物的气味。
傅司禾劝退了自己,“你既然不舒服,喝点热水,早些休息吧。今晚我和你说的事儿,你就当从来没听过。”
姜羽内心呵呵,真是什么话都被他说了。
傅司禾还想辩解,“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有再难的事儿,你都可以靠我。我不像傅司臣,有那么顾虑。他不敢做的事,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