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外婆不止遗忘了凌暖和沈邵清分手的事。
她还忘了，凌妈妈已经去世，荀尧和她已经闹翻。
凌暖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直直地顶在她的喉咙前，让她近乎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外婆……”凌暖艰难开口。
荀外婆疼爱地看着她。
凌暖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舅舅舅妈有事在忙，至于我妈……外婆你忘了？她出门旅游去了。”
荀外婆茫然：“她出门旅游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凌暖不知道该怎么接。
外婆却很快接受了她的说法，转而不满荀尧：“你舅舅也真是的，哪有他这样做儿子的？什么事都要你一个外孙女来操劳。”
凌暖笑得勉强：“外婆，我就喜欢做这些。”
李姐在旁边看着都要怜爱凌暖了。
她笑着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凌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凌暖忙接上话：“外婆，我们先回家吧。”
荀外婆笑着问好。
回去路上，凌暖想方设法地找话题主动同外婆聊，就怕她突然来一句她没法接的话，好在还有一旁的李姐帮忙，
回去途中，车内一片欢声笑语。
至少表面上，大家似乎都很高兴。
谁想到，等凌暖把荀外婆送回家后，荀外婆开口来了句：“暖暖，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她连凌暖暂时住在这里的事情也忘了。
凌暖努力伪装，撒娇：“外婆，你这么快就赶我走了？我今天想陪外婆，今天住在这里，好不好嘛，外婆。”
外婆一口拒绝：“这离你上班的地方太远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别折腾了，等周末放假了再来。”
她又叮嘱：“你老板人这么好，你可要努力工作来报答他。”
千言万语堵在嗓子口，最后只有一个“好”字。
凌暖也不知道自己继续留下来，会不会被外婆看吃端倪。
她笑着同外婆告别。
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可到了家里，看着冷清清的一片黑暗后，凌暖的情绪更差劲了。
她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没有过多迟疑，直接转身离开。
……
霍临晟打开门，看着门口的凌暖，诧异了一下。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凌暖就直接扑了过来，撞进他的怀里。
这一幕，格外地熟悉。
霍临晟接住了人，一边打趣：“怎么？又找我打烦心炮？”
凌暖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问：“不要吗？”
霍临晟看向凌暖的视线变得有些古怪，
凌暖误以为霍临晟拒绝，想要从他的怀里离开：“抱歉，打扰霍总了，我现在就……”
霍临晟直接堵住了她的唇，将那些他不爱听的话全堵了回去。
两人就在门口肆无忌惮地接吻。
浓烈而又灼热。
像是要融掉对方的骨血，与对方彻底地合为一体。
一吻结束的时候，凌暖软在霍临晟的怀里，指尖拽着他的衣角，像是抓着自己的浮木。
霍临晟笑她：“凌暖，你是不是产生了错觉，觉得我是一个好人？”
凌暖不语，只是湿着一双眼看他。
看得霍临晟心浮气躁。
“之前放过了你一次，这次，你没机会了。”
话音落下，霍临晟再次堵上了她的唇，并且直接将人捞了起来，让凌暖的双腿挂在他的身上，抱着人一边接吻一边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凌暖曾经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热衷于上床。
现在她忽然明白，这的确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
她抛却了所有的烦恼，整个世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给彼此的身体带去欢愉，她所思考的似乎只剩下如何被他占有，如何与眼前人共赴顶端。
这一夜，凌暖格外地热情。
霍临晟没抗住。
等彻底结束的时候，天边即明。
凌暖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索性躺在霍临晟怀里装死。
霍临晟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声音还有些暗哑：“凌暖，你是来吸我精血的吧？”
凌暖累到不想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人控诉。
话是没说，但眼里表达出来的意思也很明显。
“我这模样明明是被采的那一个！”
霍临晟可比她精神多了。
霍临晟失笑：“今天别去公司了，好好休息。”
凌暖低低“嗯”了声，真扛不住，此刻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
霍临晟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而后准备起身。
凌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人。
“你……”一开口，哑得厉害。
话虽没说全，霍临晟却知道她要问什么，解释：“早上有会，不能缺席。”
凌暖忽然有些同情霍临晟了。
虽然有钱，但这老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知道他有正事，凌暖松了手，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好好休息，晚上一起吃饭。”霍临晟开口，而后补充：“到时候再好好聊聊这烦心炮的事。”
凌暖：“……”
忽然一点都不想同情了。
凌暖翻了个身，将整个脸埋进枕头里，不去理人。
闹腾一晚上，人是真累了，翻了个身好像用光了所有力气，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霍临晟看着眼前安安静静睡着的女孩子，还有她身上残留的青紫痕迹，眼中柔得能掐出水来。
他替人掖好了被角，这才转身离开。
霍临晟早上要开的会，是和法国那个新技术相关。
凌暖参与其中，按理，这个会议她也需要参加。
现在，少了凌暖……
“去喊赵冉。”霍临晟交代方潮。
方潮诧异，没想到峰回路转，赵冉居然还能再回到这个项目。
方潮没想到，这事的后续还有更令人诧异的。
会议结束后，赵冉被霍临晟喊进了办公室。
“这个项目，你什么想法？”霍临晟问。
赵冉试探：“霍总，您的意思是……？”
霍临晟继续：“这个项目，是凌暖取代了你的位置，这次也算是物归原主。不过，凌暖在这段时间内的表现，很出色。”
赵冉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霍临晟云淡风轻：“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给你这个选择的机会。赵冉，你的答案呢？留你还是留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