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脸上笑意稍敛:“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宁稚担心道:“这股妖风,会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别担心。”
萧让这么说,宁稚也就不多操心了。
她忙着辛璐的案子,还有新律所的成立,放在金诚和萧让身上的注意力也少了。
经过三周多的等待,新律所的牌照终于下来了。
宁稚和曾子君王思雨即刻决定第二天就开业。
他们简单举办了一个开业仪式,请人到法院附近分发传单,王思雨也在线上做着同步直播。
宁稚去法院立案窗口提交了辛璐要求重新分割婚内共同财产的材料,回来见曾子君和王思雨都坐在位上,问:“怎么样?有人来咨询吗?”
王思雨无力道:“就一个人进来让我帮她拟了一份离婚协议,收了五百块钱。”
宁稚笑:“这是好事儿啊。开门红!”
她在自己的工位上入座,给辛璐发去微信语音。
“辛女士,立案回执拿到了,男方那边不出一周就能收到法院的传票,同时他在澜视的股份也会被冻结。他大概率会联系您,您可以约他一起来我们律所面谈。我把律所的坐标发您微信。”
见宁稚放下手机,王思雨问:“你这案子还做了保全吗?标的挺大吧?”
宁稚笑了下:“预计四千九百多万。”
王思雨:“哇!那代理费可是四百多万啊?”
宁稚笑:“差不多。具体还得等他们协商结束才能确定。”
曾子君:“男方律师是谁?”
宁稚停下敲击键盘的十指,想了想,说:“大概率是程儒言。”
王思雨说:“这个程儒言出了名的难缠,输的案子他都能给你拖赢了。就像河边死死咬住动物的腿不撒手的鳄鱼一样难缠!”
宁稚没说什么。
她的猜测没有错,一周后,钟澜和程儒言出现在了她面前。
程儒言在乾元所内四处走走看看,说:“这小所整得似模似样的啊。”
宁稚笑得客气:“托您的福。”
她邀请众人到会议室入座,从会议长桌下拿出几瓶矿泉水,一份一瓶。
程儒言蹙眉说:“天气入秋了,喝矿泉水可太凉了。在我们君天,有热茶、热咖啡、热牛奶供客人选择。”
宁稚知道他故意恶心自己,也不跟他吵,笑道:“小所条件有限,请多包涵。”
她看向钟澜:“这位就是辛女士的前夫钟先生吧?”
钟澜看她一眼,一副不屑跟她说话的样子。
宁稚:“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两位离婚之时,澜视的实际资产情况,所以进行了起诉。”
程儒言:“钟先生愿意给辛女士适当的补偿,双方协商就好,不要走诉讼。”
宁稚笑道:“是多少补偿呢?”
程儒言:“五百万人民币。”
宁稚:“根据审计报告,二位离婚前一年度,澜视的资产总值就达到了2.6亿元人民币,辛女士按理应该分得四千九百余万元的婚内共同财产。”
钟澜骂道:“审计报告能全信吗?澜视当时正准备争取第四轮融资,我肯定要把数据做……”
话没说完,就被程儒言按住了手。
程儒言在他耳边小声说:“这里有监控和录音。”
钟澜顿时不再往下说。
程儒言看向宁稚:“当时,澜视花了一个多亿去开发软件和app,孵化这个品牌,但这些只能代表当时投入的软件价值、无形资产价值,并不能说明当时的澜视就有这个商业价值。澜视真正的商业价值是在钟先生和辛女士离婚一年后,第四轮融资进来后,才做出来的。但那时候他们二位已经离婚了,钟先生没有必要跟钟女士分割澜视当时的商业价值。”
宁稚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材料,顺着桌面,推到程儒言和钟澜面前。
“这是我们请法院认可的第三方机构做的估值报告。辛女士和钟先生离婚前一天,澜视app的日活量,在同类app中居首位,app的总下载量是3.2亿,也就是说,每3—5位网友中,就有一人下载了澜视app。如此程度的商业价值,远不止2.6亿。”
钟澜拿起估值报告,随便翻了几页,又丢回桌上,冷笑道:“这什么狗屁报告?我自己的企业,商业价值有多少,我自己不清楚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辛璐,这才红着眼睛开口:“你当然清楚!但你为了不分我婚内共同财产而撒谎!欺骗我!”
钟澜别过脸去。
对辛璐,他心中有愧。
程儒言说:“这份估值报告我们不认同。”
宁稚点点头:“不认同没关系,但我们还是会提交到法庭,作为证据列出。同时,我们也将向法庭申请调查钟先生与纪雪女士名下的银行流水,并且申请纪雪女士出庭作证。”
纪雪是钟澜的小三。
钟澜当初就是因为重遇白月光纪雪,才与辛璐离婚。
纪雪是一位高雅的艺术家,如果让她因为钟澜而被人查流水、到法庭接受质询、被世人知晓她做人小三,她会毫不犹豫跟钟澜分手。
钟澜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曝光彼此的关系。
钟澜看着宁稚:“我和纪雪只是普通朋友,你们无权调查纪雪的银行流水!”
宁稚笑道:“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和辛女士离婚前半年,就与纪雪女士在上海同居。严格来说,钟先生你这是重婚罪。重婚可是要坐牢的。”
钟澜额上青筋暴起,用手捶桌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程儒言按住他的手:“钟先生,冷静。”
宁稚:“澜视计划12月15日在纳斯达克上市,案子是10月18日开庭,这种案子即便走简易程序,也需要在三个月内审结。也就是说,案子在1月18日之前审结,都算正常的。所以,澜视是不是会错过本次的上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