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宝宝的干妈真是太棒了!”
一下台,洛北倾给温颜送来一大束鲜花。
顾锦枝抱着自己的宝贝摄像机,笑得像个小反派:“温颜,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原本还唱衰你,后来目瞪口呆的目光有多好笑!”
顾锦枝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顾砚辞:“三哥,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温颜发挥失常,你正给那个南知意颁奖?”
温颜垂着眸,没什么反应,仿佛没有听到这话。
洛北倾也看向他。
如果顾砚辞真的上台给南知意颁奖,她恐怕会当场闹事,改天就被帝都大学列入禁止入校的黑名单。
顾砚辞不为所动:“我只说给胜利者颁奖,没说给团队赛还是个人赛。”
帝都大学当时已经在团队赛中稳胜。
温颜抬眼看向他。
这也太……心机了!
顾锦枝给自己三哥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常年算计人的脑子!
江淮序走过来,对洛北倾热情道:“洛小姐,我们今晚有庆功宴,不如一起?”
洛北倾一点也不奇怪江淮序知道自己——南城江少,总不能是一个‘耳聋眼瞎’的人。
江淮序这人,看着好说话,其实暗藏强势。比如刚才的话,直接默认温颜会一起去庆功宴,并且邀请和温颜关系最好的她,直击要害!
并且这个邀请的行为,直接忽略情敌顾砚辞和顾锦枝!
“我就不去了,有点事。”洛北倾借口拒绝。
洛北倾怀孕,还需要多休息,的确不适合和他们聚餐,温颜对江淮序说:“学长,我先送我朋友出去,一会儿来找你们。”
“好,我……们在这里等你。”
江淮学余光一瞥,再次顾砚四目相对,友善的送上一个微笑。
洛北倾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两个人的暗地汹涌,觉得这简直赏心悦目!
比起帝都大学队的大获全胜,欧洲队的成员显得格外冷清。
南知意看着所有人都在恭喜温颜,掩饰住眼里的落寞。
南知意离开队友,失落地走出比赛大厅,扑入大厅外一个穿着棕色皮草大衣的女人的怀抱中。
“宝贝,没关系,你在妈咪这里就是最棒的!”女人心疼抚摸南知意的后背,安慰道,“妈妈很抱歉,因为一些陈年旧事,我不便露面,不能进比赛现场陪着你。”
南知意摇摇头:“妈咪,这不是你的错……那个女生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是我……是我不如她。”
“胡说!我们家知意怎么会不如一个不思进取、早早结婚的女人呢?”
温颜和洛北倾并肩而走,突然停下脚步,魔怔似的僵硬地望着几米外的母女。
女人背对着她,单手将南知意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南知意的手,安抚着。
这是会场后台的退出通道,人少寂静。
温颜清楚的听到棕色皮草大衣女人的话,那带着港音的音色与她在游轮上听到的,如出一辙!
“颜颜……”洛北倾敏锐的察觉到温颜的情绪不对,疑惑的喊了声她。
几米外的母女听到动静。
南知意抬眼,泪眼婆娑间,看到被顾砚辞等人围着的温颜。
背对着他们的中年女人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冻住,僵硬的转过身来。
顾砚辞突然上前一步,身体一侧,挡住在温颜面前,阻断了温颜看过去的视线,也阻断了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温颜有一种世界都安静了的错觉。
眼前所有的光和人都被顾砚辞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只剩下一片西装马甲的灰黑色。
顾砚辞仿佛将她保护在一个临时空间里。
“温知知。”顾砚辞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却莫名的富有力量。
过了好几秒,温颜睫毛颤了颤,这才有反应。
她抬头,对上顾砚辞的目光,男人正担忧的看着她。
他明显知道什么,所以才先一步将她挡住。
他只低声喊了她的名字,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温颜知道,他在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她不想再对那个女人有任何的探究,让那个女人成为一个未知的谜,那么,她可以现在,转身就走!
温颜抬手,柔弱的掌心落在顾砚辞的胸膛,非常坚定地用力。
总是要面对了。
顾砚辞感觉到她在推自己,僵持两秒后,叹了口气,妥协的后退一步,侧身,空出位置。
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
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变了样——
女人保养极好,立体的五官中带着东方面孔的雅致,精致的妆容让人更辨别不清年龄,祖母绿的翡翠珠串衬得人尊贵优雅。
这一瞬间,温颜脑海中已经模糊的母亲的面容神奇的自动清晰起来,每一个细节都和眼前这个女人对上。
岁月对她很是优待,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就连眼神都如同十年前那般温柔。
不同的是,此时,这份温柔里多了震惊。
南韵张了张嘴,好几次都发不出来声音,目光落在温颜身上怎么也挪不开,眼泪慢慢的蓄满了眼眶。
比起南韵的感性,温颜的反应称得上冷漠。
屡次‘预告’让她早有准备,屡次伤心让她麻木!
终于,南韵开口道:“知知……”
下一秒,南韵丢下南知意,不顾贵妇的形象,向温颜跑过来。
“知知!”
她喊得很坚定,一把将温颜搂入怀中。
温颜没有动,任由南韵抱着自己。
身体被怀抱禁锢住,耳边传来女人的呜咽声:“……我的宝贝,妈咪好想你!”
日思夜想的人和日思夜想的声音都在面前,明明应该感动,明明应该庆幸。
然而,温颜只觉得内心是无限的憋闷和酸楚,还有些可笑。
她抬眼,看着正震惊的走过来的南知意。
南知意碰了碰南韵的肩膀,带着担忧和无措的说:“妈咪……”
南韵如梦初醒般,拉着温颜的手,对南知意介绍:“知意,这是你姐姐,叫温颜!”
温颜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的滑稽,眼角像是被什么熏得酸疼。
顾砚辞擅作主张,将温颜的手从南韵的手中拉出来,将人搂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