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章 2200-04-09 1

叶湛整理着手头的赌场案材料，一会看谁顺路去档案室带过去归档，赌场这个案子前前后后四个月总算告一段落了。结案和媒体见面会就让老黄去好了，叶湛才不会去掺和这脚。叶湛想着中午饭点找局长申请个小假，好好休息他个两天。桌上的电话响起，是局长办公室秘书打来的，让他去一趟局长办公室，叶湛放下电话叹着气，小假可能要没戏了。
　　叶湛刚起身，一个庞大的身躯带着一阵风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叶湛被下了一跳。
　　叶湛：“老秦你干嘛！突然出来，吓人啊？”
　　老秦名叫秦正希，比叶湛大了5岁。叶湛初被调来的时候没少给叶湛生活工作上的帮助。感激归感激，老秦的一些习惯作风叶湛是比较反感的，没记错的话这个月他已经触犯12次警例了，这才9号，也就是叶湛没什么人事任免权利，不然老秦可能得另谋出路。
　　老秦不给叶湛多的考虑时间，一把抓住叶湛的手就把他拉着往他来的方向走。
　　老秦：“小叶，救场如救火，快来，帮我审一个人。这小子我都人赃俱获了还不老实，跟我这儿耗了两天了撬不开嘴，还是得你来……”
　　叶湛的“哎哎哎”老秦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说着他的话，叶湛抓住老秦抓着他的手挣脱开来。
　　叶湛：“老秦你别急。都耗了两天了也不急这一会，我先去一趟江局办公室，出来再说？”
　　老秦：“你得多久？”
　　叶湛：“应该要不了几分钟。（叶湛拿起桌上的赌场档案递给老秦）帮我把这个送到档案室去，一会我直接到审讯室找你。”
　　叶湛说完不等老秦说话就转身快走两步拉开距离往局长办公室方向走去，后面传来老秦的“你可快点”的喊声。
　　叶湛来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除了局长外还有三名警员，陈警官和黄警官叶湛倒是打过交道但不是一个部门也不是很熟。至于赵警官，这可就太熟了。
　　赵警官：“我当谁面子这么大得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原来是叶警官。”
　　叶湛笑了笑不去理会赵警官说话里的阴阳怪气，面向中京市市警局局长。江局长见人齐了也没有废话，把桌上的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递出来。
　　江局长：“都看看。”
　　文件是一份来自明珠市市政厅的借调令，没有太多详细的说明，只是说明珠市市警局局长之位空缺，希望能够暂时从中京市借调一名资历丰富者去上任代理局长。署名有明珠市市政厅的印章，也有中京市市政厅的“同意借调”签字和印章。
　　赵警官：“我说这明珠市市警局自己没有局长的吗？借调警员还能理解毕竟我们开了先例（陈警官和黄警官听到赵警官这句话看了下叶湛，叶湛装作没听到）怎么还有借调局长的？这也太扯了。我说江局，这你都能答应啊？”
　　江局长：“市政厅下面那么大四个字你看不见？我倒想不答应呢。行了，文件你们也都看了，这次去明珠市当代理局长，也算是升职，难得的机会。你们商量一下？谁去？.”
　　赵警官：“得了吧，升职这种说法也就骗骗新鸟，明珠市那破地方我是不去，谁爱去谁去，陈警官我记得你说想回明珠市来着？要不就你去呗？”
　　陈警官：“赵警官你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回明珠市的！”
　　赵警官：“让我想想，好像是半年前……”
　　陈警官：“赵警官我可要提醒你话不能乱说！对了，叶警官不就是明珠市军校毕业的嘛，还在明珠市工作过，对明珠市肯定最熟悉，叶警官才是最合适人选呀。”
　　叶湛看向陈警官，他居然知道他是明珠市军校毕业的？没说过几句话呀。
　　江局长：“行了你们也别推了。也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定，回去想一想商量一下，明天中午的航班。我先丑化说在前头，只有你们四个是在明珠市工作过的，论能力担任一个二级市区的代理局长也没什么问题，人选就从你们里出一个，截止明早9点，还定不下来我就只能点名了，到时候点到谁头上也别说我不近人情。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好好想一想。叶湛你留一下。”
　　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赵警官看了叶湛停顿了一下还是出去了，陈警官和黄警官互相私语着，看样子谁都不想做这个被借调的人。很快局长办公室就剩下了叶湛和江局长。
　　叶湛：“江局什么事。”
　　江局长：“是这样，明珠市市警局有一个叫赵广林的警官，他在你来这边之前就应该已经在明珠市市警局了，听说过吗？”
　　叶湛：“听是听过。不过我不太了解，我在明珠的时候编制在消防队不在市警局。只知道赵广林也是明珠军校毕业的，大我两届，其他的我就不怎么知道了。”
　　江局长：“噢这样啊。”
　　叶湛：“那江局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叶湛刚退一步准备转身江局长立刻喊住他。
　　江局长：“等等等等。你来中京市也有9年了，想过要回去吗？”
　　叶湛：“这事儿再说吧。我手头还有案子要整理。”
　　江局长：“好，你先忙去吧。”
　　出了局长办公室，叶湛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缓慢的拉上局长办公室的门。之后快步往前走向审讯室。
　　一来到审讯室，老秦立刻就贴了上来。一边把被审讯人的资料递给叶湛，一边带着叶湛走向单向玻璃。在单向玻璃左侧墙后的仪器前有两名操作仪器的警务人员。叶湛停在单向玻璃前，两名警务人员里叶湛看着熟悉叫不上名字的起身对叶湛行礼，叶湛抬手示意不用管他。叶湛瞅了一眼他的工作牌，记起了他的名字，叫林翔。旁边刚起身还没完全站起来的看着面生的年轻女警应该是新招的，上个月中京市市警局是有一次招新，当时刑侦部门人手足够没有空缺也就没有参与招新，叶湛没太关注。叶湛对新来的同事友善的点了下头，瞄了眼她工作牌上的警号和名字。她叫奚柳。还有奚这样的姓氏吗？倒过来更像是一个名字。叶湛也只是这么一想，登记时候是经过再三确认和好几道程序手续，名姓颠倒这种低端错误出现的可能性根本不会存在。叶湛对新同事也点了点头，审讯室叶湛是常客，都快成他的第二岗位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的去，还是要表现一下前辈的友善的。
　　老秦（看了眼审讯室里的嫌疑人）：“就这小子。叫黄乐。前天出货的时候逮到的，只有赃款没有发现货。现在这帮家伙都鬼的很，定点取钱定点出货，双方都不打照面，没办法做到完全的人赃并获。能撬开嘴的话就能知道货在哪，说不定还能顺藤摸到他的上手。”
　　审讯室里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消瘦的男子，老秦递过来的资料上说是只有21岁，看着却像是41岁，头发也很稀疏，更显的憔悴。
　　叶湛：“吃饭了吗？”
　　老秦：“我吃过了。”
　　叶湛：“不是问你，问他。”叶湛示意审讯室里的黄乐。
　　老秦：“也吃了。这小子这两天什么都不说，蹭吃蹭喝倒是有一套，还想吃朝云街的杂碎面，我直接把昨天吃剩的饺子丢过去了，爱吃吃不吃饿着。过了一夜还不是乖乖吃完了。”
　　叶湛：“你这不符合警例啊。”
　　老秦：“别跟我扯什么警例。“蓝色玫瑰”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说是说吸毒的人自作自受，贩毒的人更可恨。现在讲人权警例，这种人就不配有人权（叶湛皱眉）。要不是为了摸出他背后的供毒渠道，我都想在抓捕的时候走个火——”
　　叶湛（打断）：“哎！（看了眼老秦）过了啊。（老秦闭上了嘴）我可跟你说老秦，嘴上说说就算了，我可不想以后有什么事查到你头上。”
　　老秦：“我就是爽个嘴！你不是以为我真会？哇，小叶，我老秦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
　　叶湛：“干刑侦这一行，只相信证据。（叶湛看着审讯表上的问题列表）就这些？还有别的吗？”
　　老秦：“就表上的。你只要问出他的上线货源、出货时间地点就行。他的下线我们已经锁定了四个，不然也找不到他头上。”
　　叶湛（打断）：“行，我知道了。”
　　叶湛说完这句话再次抬头看着审讯室里面的男子。老秦对两名警员眼神手势进行示意，新来的奚柳不明白，林翔起身示意奚柳跟上，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老秦：“嘿嘿，小叶可以开始了。（叶湛看着老秦，面带微笑）（老秦面露苦色）别吧，你让我看一次学一学呀！我保证绝不影响你，我这就把话筒关了！”
　　老秦说着就跑到工作台上关闭麦克风，叶湛还是看着他，老秦眼巴巴的看着叶湛，他是真想留在这里。叶湛不是不想教他，而是老秦也好，其他任何人也好，都没法学也不可能学会。
　　叶湛：“带烟了吗？”
　　老秦：“早准备着呢。（老秦拉开工作台下的抽屉把里面准备的黄鹤楼烟取出来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摸出自己的火柴放在烟旁边）你别看我，这烟不是我的，我哪抽的起这烟。”
　　叶湛看了眼审讯室里的嫌疑人，再次看向老秦。
　　老秦失落的叹了声，动作和声音夸张。叶湛目送着老秦离开审讯室，隔离门响起关闭的声音，叶湛走到门前从里面关上门，他倒不是不信任老秦，只不过多一手防备总是没错的。
　　叶湛走到工作台前，把工作台上的仪器一个个关闭，最后切断电源。叶湛打开烟盒把里面的烟倒出来，轻微揉捏了下烟盒，然后重新放进去几根后把烟盒和火柴装进左右不同的兜里，进审讯室门的时候最后看了眼仪器确保全部关闭，这才开门进去。
　　审讯表和黄乐的资料叶湛拿了进去，多余的烟被留在了工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