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我一下,你试试!”
秦语冷冷地盯着顾永霖,那双美丽的杏眼,有愤怒,不可置信,还有……曾经他看过无数次的倔强和不服。
顾永霖回忆起了两人的初见。
她也是下巴微抬,透过层层泪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顾永霖的巴掌,到底是没落下来。
他改而拽住秦语的衣袖,用蛮力往前拉扯,“你给我过来,今天你要是解释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解释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秦语生气极了,可她根本抵抗不过顾永霖,只能被迫跟着他一起走。
“你放开我!我可是你五婶!”秦语刚想张嘴咬他,顾永霖突然就停止了步伐。
他打开一扇门,将她粗鲁地推了进去,冷冷道,“哼,或许很快就不是了!”
秦语站稳扶牢,可眼前的一幕,立马就让她说不出话来。
只见秦顾两家人,面色凝重,围作一团,最中央的大床上,躺着胡言乱语,对着空气乱抓的安采琴。
她胳膊上还挂着吊瓶,但是因为极度不安分,所以只能让身旁的两个医护人员,牢牢地按住不准动。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离席之前,安采琴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语满脸震惊,而更让她毛骨悚然的,则是在场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发生什么了?二嫂没事吧!”
“你在那儿装模作样!”
顾若婉冷笑出声,“二伯娘这是食物中毒,刚刚上吐下泻,全身抽搐,好不容易才给控制住!医生说是因为宴席上的一道骨汤,里面有毒蘑菇导致的。”
秦语心道不妙。
刚刚帮那老仆妇跑腿的时候,篮子里的食材就是菌菇,莫非……
她刚要开口,身后的顾永霖就打断了她的话,“有人看到你往后厨去了,好端端的,你去那里干嘛!”
顾若婉不依不饶道,“是不是就因为二伯娘叫你离席,你嫌落失颜面不高兴,所以故意下毒使坏?”
面对这两兄妹的不停开炮,秦语忍不了了,她先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去后厨,然后又反唇相讥道。
“拜托!你们就算看我不顺眼,想要找个出气筒,也请先拿到证据再说!”
“证据?”
顾永霖的父亲顾天柏,也就是整个顾家最不务正业,天天声色犬马的一个人。
那张长期被酒气熏肿的脸,此刻正耷拉着眼皮,阴恻恻地看着秦语,“来人啊,把那老女人带上来!”
之前苦苦央求秦语帮忙的那位老仆妇,立马被丢了进来。
只见她连滚带爬,扑到秦语的脚边,动作迅速,看不出任何旧疾。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喊道,“秦小姐,我大字不识一个!我怎么能分辨出什么东西有毒,什么东西没毒!这些只不过是按照您的吩咐,提前在这一天准备好的!
我哪里晓得您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各位老爷夫人!我,我冤枉啊!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在这里挣点糊口的钱!我害各位贵人,我图什么啊!”
秦语内心翻江倒海。
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良,竟然遭到了如此的反咬。
真是典型的农夫与蛇。
这仆妇刚说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本以为秦语只是针对安采琴,没想到她却是无差别攻击。
“难怪你刚才话说半截,让我们都别吃了……”
顾永霖恶狠狠道,“原来你这是早就策划好了,刚才故意在饭桌上挑事,就是为了亲自下手,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毒死,是吧!”
是安采琴倒霉,先尝了一口,这才立马就毒性发作,吓傻众人,反倒阻止了一场更大的惨剧。
秦语脸色煞白。
这个强行按在她头上的罪名,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她刚想辩驳,顾永霖就疯狂咆哮道,“你真是脏心烂肺,歹毒至极!你要是恨我。就对着我一个人来,别殃及无辜!”
秦玥原本是坐在安采琴的身边,哭得双眼通红,梨花带雨。
此刻听到这番对话,也站了起来。
她对着秦语央求道,“我也曾喊过你一声姐姐,你再不喜欢我,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啊!算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吧!”
她拉着秦语的手,狠狠摔在自己的脸上,“你打我吧!是我抢走了永霖哥,是我不要脸!”
冯时芳冲过来,拦住了秦玥,“你是我生的,不允许你作践自己,让她打我吧!她哪里是恨你,她最恨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房间里顿时哭声一片,吵吵闹闹,乌烟瘴气!
“够了!”
秦天德一拍桌子,怒声道,“这个孽畜犯下如此恶行,我看不如直接扭送到警察局,交由司法部门来处理!”
顾天柏闻听此言,有些犹豫,虽然现在中毒的是他的老婆,但秦天德的这个提议,一时之间,让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还是他二哥顾天宇迟疑道,“秦总,这事要是闹大了,可涉及两家人的脸面,况且,她毕竟是你的长女……”
“我早就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她不是我女儿,我也不是她爸,你们随便处置!”
但再怎么样……秦语也是顾铭晏的妻子。
一想到顾铭晏,两兄弟都不敢动她。
就在此时,林惠如站了出来,她看着自己的丈夫顾天宇,冷笑道,“你难道只为顾家的名声着想,就不想想咱们婉儿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吗?”
顾天宇回忆起生日宴上的事,看向秦语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不喜,他沉声道,“那你说该怎么处置?”
林惠如死死地看着秦语,“很简单,来人啊!”
不一会儿。
就有一群顾家的专属保镖,将秦语团团围了起来。
秦语环顾一圈,眼神微眯,“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