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餐具摆放整齐,盘中的美食散发着诱人香气,可谁都没心思动筷。
许至君一身矜贵之气,坐姿笔挺,深邃的眼眸不经意间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子锐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警告。
他刚刚送别那位重要的周老板,此刻周身的气场稍稍收敛了些,但威严仍在。
商业场上,他杀伐果断,此刻面对这个妄图染指自己妻子的男人,心中怒火暗燃。
待周老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餐厅门口,许至君双手交叠,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李公子,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寒夜的风,直直吹向李子锐。
李子锐不甘示弱,他挺直脊背,迎上许至君的目光,眼中的倔强似要燃烧起来:“没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
“司念,我是真心的,上学那会错过,现在我不想再错过了。”说着,他的目光转向司念,深情款款,仿佛这一桌旁人都不存在。
司念只觉脑袋一阵胀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叫苦不迭。
今天这事儿怎么就越闹越离谱了,她分明是来陪着简婉相亲的,怎么现在就变成她自己遇到这种水果不容的局面?
她看到李子锐坚定的眼神,眼底闪过几分无奈,轻轻挽住许至君的胳膊,身子亲昵地靠了过去:“至君,别跟他置气了,咱们好好的,别让外人破坏了咱们的幸福。”
说罢,她偏头,在许至君脸颊上轻轻一吻,眼神温柔缱绻,满是爱意。
许至君微微一怔,心中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浇灭了些许,他顺势揽住司念的腰,将她紧紧护在身侧,看向李子锐的眼神依旧带着冷意:“你看到了?司念是我的妻子,我们很幸福,我劝你趁早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李子锐的拳头在桌下握紧,指关节泛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不甘:“我不会放弃的,司念,你再给我个机会,你和他在一起,真的能有我给你的快乐多吗?”
司念无奈地叹了口气:“班长,你别这样,我很爱至君,我们经历了很多,这份感情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许至君看着李子锐那副不死心的模样,醋意瞬间涌上心头,他收紧了揽在司念腰间的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司念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小声哄道:“好啦,别吃醋了,我心里只有你。”
说着,她又环抱住许至君,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这一幕落在简婉眼里,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窝。
她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手中原本把玩的餐巾被她无意识地绞成一团。
看着司念和许至君这般恩爱,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脑海中浮现出王之流的身影。
那个曾让她满心欢喜、以为能携手一生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心口一道无法愈合的疤。
她想起他们曾经的欢声笑语,那些甜蜜的约会,还有被母亲强行带走的绝望痛苦,让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赶忙低下头,不想让人瞧见自己的失态。
司念不经意间瞥见简婉的异样,心中一紧,她轻轻挣脱许至君的怀抱,握住她的手:“婉婉,你怎么了?”
声音里满是关切。
简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看你们秀恩爱,被闪到了。”
她试图用玩笑话掩饰内心的伤痛。
司念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她这副表情一看就是想起王之流了。
她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傻瓜,会过去的……”
此刻餐厅里的音乐依旧悠扬,可这一桌人的心思却各自纷飞。
一顿尴尬的午餐吃完,终于散场,司念彻底松了口气。
许至君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与酸涩,拉着司念迈着大步离开餐厅。
回到家中的书房,将外界的纷扰暂时隔绝在外。
书房内,装修风格尽显沉稳大气,深胡桃木的书架从地板直抵天花板,摆满了各类商业书籍、古典名著以及一些机密文件。
一张宽大的书桌置于房间中央,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电脑、文件和精致的钢笔,台灯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映照出许至君此刻冷峻的面容。
他坐到书桌后的皮椅上,伸手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随后按下内线电话,语气冷硬地对助理顾文说道:“去,给我仔仔细细调查一下李子锐,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越快越好。”
说完,便挂断电话,靠向椅背,眼神中透着几分阴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子锐望向司念时那炽热又执着的眼神。
半小时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书房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就在许至君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手机突兀地响起,他几乎是瞬间接起:“说!”
电话那头,顾文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许总,查到了。李子锐是咱们公司从国外重金聘请回来的顶尖科研人才,在业内声名赫赫,发表过诸多极具影响力的学术论文,据说他掌握的几项核心技术,对咱们公司接下来的几个重点项目至关重要。”
许至君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泛白,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心底一阵郁闷,暗暗咬牙,好一个李子锐,打着科研人才的幌子回国,怕不就是冲着司念来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李子锐就是许氏需要的科研人才。
想到这儿,他噌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大步流星地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暖黄色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柔软的欧式沙发前摆放着一张实木茶几,上面堆满了司念爱吃的各种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