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本来照顾岳之寒的时候还没觉的怎么样,但是换了一个人她就觉的怪怪的。
“得给他擦擦身子,这样烧着也不是办法。”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拿起毛巾,准备帮他擦拭身体。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岳之寒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出现在门口。
他大步走进来,一把夺过陆春桃手中的毛巾,声音冷硬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我来。”
陆春桃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行,那你来吧。”
她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让给了岳之寒。
反正她对照顾病人也没什么兴趣,有人代劳,何乐而不为呢?
岳之寒一言不发,自顾自地把毛巾在热水里浸湿,拧干,然后开始给沈放擦拭身体。
他先是擦了擦沈放的额头,然后是脸颊、脖子,最后是胸膛。
他的动作虽然称不上温柔,但也绝不粗暴,只是那张脸,始终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陆春桃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这岳之寒,不想弄就不弄呗,还非得摆出一副“我没事,我不在乎”的样子,真是别扭死了。
“我说,你这是擦身子呢,还是给人家上刑呢?”
陆春桃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你看看你那张脸,都快赶上包公了。”
岳之寒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瞪了她一眼,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你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继续。”
陆春桃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靠在门框上,继续欣赏岳之寒的“精彩表演”。
岳之寒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陆春桃不喜欢沈放,他们只是朋友。
可一想到刚才沈放嘴里喊着“春桃”的名字,他就忍不住心头火起,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嘶……”
昏迷中的沈放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陆春桃不自觉地“嘶”了一声。
岳之寒的动作猛地顿住,脸色骤然阴沉。
比刚才更冷了几分,眼神如刀锋般射向陆春桃。
陆春桃被他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心里暗自嘀咕。
“我又怎么了?我又没说他弄疼沈放了,我只是……”
还没等陆春桃想明白,沈放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地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了正拿着毛巾的岳之寒身上。
顿时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座芭比梦幻城堡了。
“岳……岳总?这是……”
沈放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岳之寒的脸色依旧阴沉,但语气却缓和了一些。
“你车倒了,我帮你擦擦身子。”
沈放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岳之寒按住了肩膀。
“别动。”
岳之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沈放乖乖地躺了回去,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岳之寒。
他感觉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堂堂岳氏集团的总裁,居然在帮他擦身子?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谢谢岳总……”
沈放低着头,小声说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春桃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道。
“行了,既然沈放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们俩慢慢聊,我先出去透透气。”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岳之寒和沈放面面相觑。
陆春桃走到堂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想着刚才的场景。
她总觉得岳之寒对沈放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吃醋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陆春桃自己都吓了一跳。
岳之寒吃沈放的醋?
这怎么可能?他们俩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陆春桃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她一定是想太多了,岳之寒怎么可能吃沈放的醋呢?
卧室里,岳之寒看着沈放,眼神复杂。
他也不是什么很无情的人啊,毕竟两个人也算人认识。
既担心他的情况,又对沈放和陆春桃之间的关系感到介意。
“你感觉怎么样?”
岳之寒问道。
“好多了,谢谢岳总关心。”
沈放连忙答道。
“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岳之寒就行。”
岳之寒顿了顿,又问道,“你和陆春桃……是什么关系?”
沈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岳之寒的意思。
他苦笑一声,说道:“我和陆医生只是朋友,你别误会。”
“朋友?”
岳之寒的语气带着怀疑。
“确实是朋友。”
沈放自嘲地笑了笑。
岳之寒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咬紧了后槽牙。
一股无名火在他胸腔里翻腾,他努力克制着想把沈放从床上拽起来的冲动。
“你来这里干什么?”
岳之寒语气冰冷。
沈放被问得一愣,心想:我来这儿干什么?这是能跟你说的吗?我车翻沟里了,我乐意吗?
“我来干什么?我就是……”
沈放顿了顿,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却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我跟你一样!”
岳之寒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又看了看沈放那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
这小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冷哼一声,没再搭理沈放,转身走出了房间。
陆春桃正坐在堂屋的木椅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不时叹口气。
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岳之寒在她身边坐下,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飘了过来。
陆春桃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岳之寒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陆春桃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当然等能走了我就走啊。”
顿了顿,她继续问:“对了,沈放没事了吧?”
“他没事,皮外伤而已。”
岳之寒语气淡淡的,好似沈放的死活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