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爬到床上,刚才吐得翻江倒海,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
她连怼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是此刻,他对她用强,姜羽怕是连喊都喊不出来的。
她只觉得很窒息。
这一晚上。
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映射着男人脸上的暴戾,女人脸上的疲惫。
姜羽靠在床沿,不发一语,等他走。
过了几秒钟,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看透彻。
姜羽顿了顿,一脸鄙夷地瞅着他,“我很不舒服,傅司禾,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了。不走,难道是想跟我一起过夜?”
傅司禾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只是怕你不肯。”
姜羽也毫不犹豫,“我是不肯,我不肯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所以你才会假装是他,闯到我房里来,你明知道,如果是你,我是断然不肯的。”
傅司禾生气的脸,在月光映射下,忽明忽暗,“姜羽,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我为你做的这些事,就没有一件是让你满意的吗?”
姜羽嗤笑,“你别为我做事了,算我求你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真的会很感激你的,别再干涉我的生活了,行吗?”
傅司禾讥笑,“呵呵,羽儿,我从前是身体不好,才会被傅司臣捷足先登,不然的话,第一个要你的人会是我,那样的话,你现在心里也都会是我。是我时机不对罢了,但没关系,我现在可以弥补。”
姜羽平躺在床上,她知道跟这样一个偏执狂多说无益,把被子一把盖住自己的头,没再出声。
傅司禾悻悻然关上门出去。
他刚才发出的细微声响,被房里的傅司臣听到。
此刻,男人正站在门口,端详着从姜羽房门里出来的傅司禾,愤怒还是嘲讽,也分不清,全聚集在傅司臣的脸上。
男人一把拽住想走过去的傅司禾,“你去她房里做什么。天天干这种事,你不觉得恶心么?”
傅司禾嘴角斜起,“我干什么事了,这种事,你干的还少么?我天天在二楼听你们晚上在那偷欢,我什么感觉你一点也不能想象是吧。”
傅司臣揶揄,挑了挑眉,“未婚男女,你情我愿的事儿,你眼红个什么劲呢?”
傅司禾也不装了,“我眼红啊,我当然眼红,所以那天晚上,我也尝了下是什么滋味,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沉迷了,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的傅司臣,表情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哪天晚上,你都干什么了?”
男人拽住他的衣领,满脸愤怒。
可显然傅司禾,没有一点想停止挑衅的意味,“你气什么,我那么多时日的气,都还没处撒呢,你倒搁这装起来。”
傅司臣确实被他挑衅得火上心头,“你既然知道我和羽儿,两情相悦,还在这儿趁人之危,你不觉得你很小人么?”
傅司禾倒是无所谓,“正人君子,也不得人喜欢,我从前倒是正人君子,可结果呢?”
男人继续说,“同一个屋檐下,你做的哪件事儿,像正人君子了?偷我媳妇,在周家那边陷害我,让我里外不是人。”
傅司臣缓缓道,“你搞搞清楚,是你一直在暗中想抓我把柄,调查我,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想怪到别人头上了。凡事都有利弊,你想让我吃瘪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傅司禾不屑,“从头到尾,都是你一手设计的,就连我雇的那人,不也是你安排的人,你算无遗漏,算中了我不是小人。呵呵,可现在我偏偏就不想做这个正人君子了。”
傅司禾掰开他有力的手掌,一把甩开。
大踏步走去。
只留下傅司臣一人呆站在漆黑的走廊里,怅然良久。
回想之前,难怪姜羽死都不要再住在傅家。
当时的傅司臣还有些不明所以,没多想。
原来是被这个禽兽乘人之危了。
傅司臣走到姜羽房门前,敲了敲,低声道,“睡了么,是我傅司臣。”
半晌里面没有动静,姜羽听到了,只是不想回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状态和心情回应。
刚才两人在门外的对话,她可是都听到了。
夜晚的走廊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着。
更何况是两人针锋相对的吵闹声。
只是不知道楼上的傅氏夫妇有没有半夜起来趴在墙角听。
姜羽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刚才没发生什么,他就是跟我说了几句话,我现在困了,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傅司臣隐隐担忧,他担忧的是姜羽,会因为那个鬼人,又再一次产生焦虑恐惧的情绪。
毕竟之前心理医生跟他再三嘱咐,不能让姜羽再在那种紧张焦虑的环境里生活了。
他给姜羽回了一条消息,“有些畜生,做的畜生事儿,你就当没那回事,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姜羽迟疑了会儿,回了句,“好,我不会再想了,养好身体再说。”
长夜漫漫,亮起的走廊,忽然又暗下。
傅司臣的心也是这般,忽上忽下。
他喜欢的女人,毕竟是被别人染指了。
傅司禾假装成傅司臣的样子,闯进她的房门,她当时肯定以为是自己。
这么荒唐又恶俗的事情,傅司禾都能做得出来。
他真是,想姜羽想疯了。
明面上的手段,得不到,就要玩阴的。
卑鄙。
恶心。
狗想跳墙,想疯了。
傅司禾露出真面目倒也是件好事。
之前装的那一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模样,倒是更让他倒胃口。
只是接下来傅司臣要做的就更多了,他得把姜羽放到一个傅家都找不到的地方。
现在的傅秉怀也想拿她开刀,让她顶罪。
邹家不过就是要一个说法,人都已经死了,总不能起死回生。
姜羽就是最好的人选,即便警察不能给她判罪,邹家那些人聚集在一起,足够给她判死刑了。
毕竟两人明面上积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