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站在炼妖窟边缘，为了能更清楚地看清炼妖窟底层的状况，他决定施展天罡法术火眼金睛之术。
只见他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体内法力急速运转。
片刻过后，林业的双眼猛地射出两道金光，径直射向炼妖窟深处。随着金光逐渐穿透黑暗，炼妖窟底层的景象逐渐呈现在他眼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林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炼妖窟内充斥着黑色煞气，那黑色煞气好似浓稠的墨汁，翻滚涌动，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煞气是分等级的，这种黑色煞气乃是最高等级，极其罕见且凶险至极。
他从未见过数量如此惊人的黑色煞气，这些煞气几乎填满了整个炼妖窟。
每一缕黑色煞气都好似蕴含着无尽的恶意，不断侵蚀着周边的空间。
林业暗自估算，若这黑色煞气全力爆发，其威力难以想象，哪怕是七转强者陷入其中，也必死无疑。
林业的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不敢轻易撤去火眼金睛之术，试图探寻这黑色煞气的源头。可炼妖窟深处仿佛被一层神秘力量笼罩，除了那无尽的黑色煞气，他很难看清其他东西。
“没想到连火眼金睛之术都不起作用？”
林业心中一惊。
底下的煞气多得令人胆寒，甚至已经开始暗中影响底下的空间法则之力。
斩妖司历史悠久，早在武朝初立之时，便由太祖创立。
悠悠万载岁月，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在斩妖司的囚牢中死去。每一只妖魔死亡时，都会释放出或浓或淡的煞气。
这些煞气就像附骨之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斩妖司内累积。
尤其是炼妖窟，作为处理妖邪遗骸的核心之地，吸纳了海量的煞气。
历经万年沉淀，这些煞气不断交融、汇聚、变异，最终形成了如今这般令人恐惧的黑色煞气。
这种黑色煞气在整个修仙界的煞气等级划分中，处于最顶端。
林业心中暗自思索，如此骇人的煞气，武朝皇族不可能毫无察觉。
这股黑色煞气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一旦爆发，位于斩妖司上方的整个京城瞬间就会被夷为平地。
以这煞气的威力来看，六转修为以下的凡人根本不可能存活，这简直如同武朝皇族在京城之下埋下了一颗足以毁灭一切的定时炸弹。
林业越想越觉得此事可疑，背后肯定有蹊跷。
他眉头紧锁，深知自己此刻所察觉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但这已让他嗅到了浓浓的阴谋气息。不管皇族的目的是什么，这都绝非小事。
难怪林业的气运出现预警。
“没想到如今连斩妖司都不安全了啊！”
林业喃喃自语，随后转身离开炼妖窟。
……
“武老，这十二卷道经我都抄了一百二十三遍了。”
林业一脸诚恳地望着武凡，这两天他抄经文时感觉毫无感悟。
林业不清楚是自己的问题，还是道经本身的问题，但身边正好有位大佬，他觉得不问白不问。
“最近我感觉自己像在黑暗中摸索，每次抄经都像是在重复毫无意义的动作，找不到一丝新的感悟。”
这一年来，林业在修行遇到问题时，总会向武凡请教。
武凡虽然实力稍逊于林业，但他稳扎稳打，如今已达到七转境界，对修行的领悟颇为深刻。
不像林业这种好似开了挂的人，武凡虽然实力可能比不上林业，但在修炼感悟上，可比林业强多了。
武凡咧嘴一笑，赞赏地拍了拍林业的肩膀，说道：
“嘿，你这小子还挺有韧劲的。我还以为你会更早来问我呢，没想到过了半年多才来。”
武凡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眼前的一切，陷入回忆，缓缓说道：
“理论上，多抄道经有助于感悟心神之力，尤其适合像你这种无法正常修炼的人，说不定能借此走上修行之路。”
武凡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林业，继续说道：
“不过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你没有经过系统的肉身锤炼，体内没有法力真气流转，更重要的是，你的魂魄缺乏精气滋养，就像一朵没有雨水滋润的花朵，十分孱弱。就算你把道经悟透了，最多也只能感应到阴神的存在，离真正凝结心神还差得远呢。”
林业听了，眼睛一亮，心中暗想：
“自己这些年服用了不少灵丹妙药，肉身力量有至尊仙胎滋养，肉身气血绝对不弱。而且自己的法力近乎无穷，面对不少厉害妖魔都能抗衡。自己精气充沛，只要悟透这十二卷道经，凝结心神肯定没问题。”
林业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一脸憧憬地望着武凡，问道：
“武老，到底怎样才能悟透这些道经呢？您也知道我的情况，万一能走上修行之路，说不定我还能多活些时日！”
武凡看着林业，神色变得凝重，眼中带着一丝担忧，说道：
“你啊，别光想着好事。你可别忘了，煞气已经侵蚀你的肉身和神魂长达十年了。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还想着凝结心神？”
武凡拍了拍林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
“林业啊，修心炼性可没有捷径。
你要是想悟道，没个十年功夫是不行的。你就踏踏实实地先把经文抄上十年，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悟透吧。”
“好！”林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他转身回到桌椅前，拿起毛笔，在砚台中轻轻蘸了蘸墨汁，一笔一划认真地开始抄诵道经。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
武凡微微一愣，本以为林业听到要抄经十年，会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后知难而退。
毕竟在如今这个时代，就算是佛道两教那些一心向道的弟子，也很少有人能有毅力坚持抄经十年，大多数人都选择直接去修行炼气功法来快速提升实力。
武凡暗自叹息，轻声说道：
“可惜了！真是个天生的修道种子。”
他看着林业专注抄经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林业其实各种天赋不错，比起大宗圣子都相差不少。
但是有一点问题，林业没有天生道骨，不能直接炼气修为，即使想要踏上修行之路也必须要先做全身甲魄一体，方有开窍之可能。
以武凡的实力，帮助一个人开窍是易如反掌。
但林业实在太特殊了，在斩妖司牢房待了这么久，不要说开窍了，能不能活到老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