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面上不动声色,私下里却向老祖传音。
“他们就是在看我们,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看我。”
虞昭自从在神遗之地收获奇遇之后,她的眼睛就能看到很多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些人的目光在她的出现后,便明里暗里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仿佛一块案板上的肉。
被人肆无忌惮地打量。
其中的意味也很明显。
贪婪,惊讶,垂涎。
只是虞昭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待她。
但她知道一点。
他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随便老祖和虞昭的想法相同。
两人默契地对了一个眼神。
然后加快脚步走下船,一头扎入人海之中。
而就在他们行动的时候,正在码头登船的修士纷纷调转方向,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原本就拥挤的人潮顿时乱了起来,骂声一片。
“快追,他们从那个方向跑的!”
“走走走,不能让他们落在别人手里!土家的悬赏金,老子要定了!”
“挤什么挤,赶去投胎啊!”
“……”
就在他们相互推搡、咒骂的时候,改头换面的虞昭和随便老祖隐藏在人群之中,面面相觑。
“土家人发了悬赏令,你被他们盯上了。”
“是那个储物手镯!”
虞昭通过他们的对话,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土骁并不是虞昭杀的。
所以问题不可能是出在土骁身上。
只有可能是那个储物手镯。
虞昭当时还差点被储物手镯的结果反噬。
想来就是她用神识窥探储物手镯时,她的面容被设下结界的人知悉,然后就有了悬赏令。
好在那副面容本就是虞昭幻化得来,她身上有土家的法器,可以轻松改变面貌,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她万万不可能……
“他们在这里!”
虞昭正在心里琢磨着悬赏令一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她回神一看,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指着随便老祖,兴奋大喊。
“这老头胖得都快成球了,我一眼就记住了!”
随便老祖一听大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扇了男子一个大嘴巴。
“老祖这么英俊潇洒的身材,你竟然敢说我胖成球,该打!”
男子被一巴掌拍昏在地,高高肿起的脸颊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而老祖这一巴掌也让他和虞昭的位置彻底暴露。
更多修士朝他们的位置涌了过来。
如果不是神木星码头禁止打斗,恐怕两人早就被各色的灵光包围了。
但即使这样,仍有人浑水摸鱼,趁乱动手。
“快走!”
随便老祖用灵力将虞昭一裹,拽着她就往人看起来更少的方向瞬移。
只是他们每一落地,便有人通报他们的行踪,根本无法甩开那些人。
“老祖,我们去传送阵那里。”
只要乘坐传送阵离开神木星,再改头换面就不会在轻易被人察觉身份。
“好!”
只是等虞昭和老祖好不容易赶到乘坐传送阵的地方,却发现所有传送阵都黯淡无光,旁边还有许多修士看守。
一见到两人,他们就兴奋的蜂拥上前。
似乎早就期盼着他们自投罗网。
“怎么到处都是人!土家是下了多大的血本啊!”
随便老祖郁闷得想要吐血。
刚离开神遗之地这个鬼地方,现在又被这么多人围追堵截,还让不让老祖活了!
眼看人越来越多,虞昭深知不能再继续留在此,否则迟早会被他们抓住。
“老祖,去码头!”
随便老祖问也不问,转头又带着虞昭飞回码头的方向。
码头边,除了停靠来往神遗之地的巨大星船之外,其他来自各个不同小世界的修士也会将星船停靠在这里。
虞昭和老祖赶到码头边时,正好有一艘星船即将起飞。
随便老祖都不用虞昭提醒,拽着虞昭就跳上星船船顶。
星船内部立刻响起了刺耳的警钟声。
“他们在星船上!”
“快把那艘星船拦下来!”
“别让他们逃走了!动手!”
霎时间,无数星星点点一起朝着星船砸去。
随便老祖头皮发麻。
这么多道攻击落下来,还不得把他老人家砸成肉饼啊!
他咬咬牙,一口气把所有的储物道具都摆了出来,又撑起一个灵力护罩,暗暗给自己鼓劲。
谁知那些攻击还未落下,便被星船开启的防御护罩挡下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星船嗡地一声,直冲天际。
阳光下,星船上有一个硕大的红色暗纹若隐若现。
有人认出图纹,惊呼一声。
“那是南宫家的标记!是南宫家的星船!”
本来还想驾驶星船追上去的修士们纷纷偃旗息鼓。
南宫家可是比土家还要强大的家族。
若是惹恼了南宫家的人,别说悬赏的报酬,连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未知数。
众人只能不甘地驻足,在原地看着飞船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又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呼,好险。”
随便老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还以为自己这回刚逃脱狼口,又要掉在会虎穴里,好在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
“虞昭,你刚才有没有听清他们说这是谁家的船来着?”
随便老祖刚问出口,下一刻,他所在位置的脚下突然打开了一道门。
一个谈不上熟悉也不算陌生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两位贵客请进来一叙。”
随便老祖惊讶地看向虞昭。
虞昭又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伸手扒拉了一下被狂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衣衫,纵身迈入星船。
虞昭在她进入之后,也一起跳进了星船。
“多谢南宫道友出手相助,在下万分感激。”
南宫音也冲虞昭和随便老祖行了一礼。
“若不是两位搭救,南宫音也无法从险地逃脱,能帮上两位也是南宫音的荣幸。”
“南宫道友太客气了。”
虞昭对南宫音的印象还停留在她雷厉风行的处理占她便宜男子的模样,以为她和金媛都是骄傲张扬的脾性,此刻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随便老祖没虞昭那么多顾虑,他们帮了南宫音,南宫音又帮了他们,就算是恩情相抵了,谁也不欠谁。
他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嘿嘿笑道:“南宫小辈,你这是准备去哪里,方不方便载我们一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