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对面传来质疑,下一秒,听她旁边有人说了句,“云小姐,快把这些药吃了吧,有助于你提高代谢。”
话音落下,对方瞬间清醒,“你在什么地方?”
云蔷报了自己地址。
“等我!”
挂断电话,对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
一个小时后,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带着一股凉气,来人顶着一个鸡窝头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蔷子,蔷、”
四处找寻一番,却在看见病床上那抹苍白单薄的人影时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你、你什么情况啊?怎么把自己作成这样的?!”
云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洗漱。
本来没有什么,可昨晚为了让她加速代谢,尽快将药物排出体内,祁骁给她用了点特殊的药。
眼下出了汗,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乱七八糟的,配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特别空洞憔悴。
“出了点意外......”
云蔷抬手抹去额头上残留的汗珠,给他指了指床边的椅子,“拿到监控视频了吗?”
“我一起床就往这儿赶,哪里顾得上搞什么视频......”
柯朗撇撇嘴,一屁股砸在椅子上,“不过我带了电脑来,现在就能看。”
说着,人已经从包里把电脑掏了出来。
他开机,随后笑眯眯地向身后整理推车的年轻护士求助,“小姐姐,你们医院的WiFi密码是什么?”
柯朗长得好看,虽然顶着鸡窝头,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反而更添了一丝邪性。
从年轻护士刚才形容喻辞琛的时候云蔷就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个花痴,就喜欢帅哥。
眼下这么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儿朝她散发魅力,年轻护士脑袋都晕了,一开口,直接变成了夹子音。
再看柯朗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矫捷地飞舞,恨不得将眼睛直接黏在上面。
末了,竟悄悄绕到云蔷身边低声问了句什么。
云蔷面露惊讶,随即坏笑着点点头。
小护士大喜过望,险些喊出声来。
这边说说笑笑,但柯朗脸色却变得原来越凝重。
须臾,他将屏幕展示给云蔷。
一串十秒钟的视频后,电脑变成了黑屏。
云蔷不懂这些,拧眉问:“什么意思?”
“这是畅逍遥的监控后台。”
柯朗将电脑重新转向自己,“你要的那段视频被人恶意销毁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蔷子你告诉我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你变成这样跟畅逍遥有关?”
“说来话长……”
云蔷来不及解释什么,凝声问他,“视频没了,还能恢复吗?”
问出这话时,云蔷紧张得连心跳都几乎停止。
柯朗是她的发小,也是邻居,和她同岁,从小跟祖父母住在川城。
上小学的时候才被柯家父母接到盛安,当时云蔷哭了好久,不舍得柯朗离开,却没想到两年后,他们竟然会在盛安重逢。
柯家兄弟姐妹几个都顺应父母的意见从了商,唯独柯朗除外,他是个计算机脑袋,在电脑方面天赋异禀。
如果连他都不能恢复的话……
“多久?”
“大概……”
话没说完,门口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
柯朗看清来人,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家蔷子的吗?”
他是云蔷和喻辞琛这对鸳鸯事迹为数不多的知情者。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是一顿吼,“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也就算了,你连她最基本的健康都保证不了,喻辞琛,你、”
“柯朗!”
云蔷几乎猜到他后面的话,连忙出声阻止,“你先回去吧。”
“我、”
“回去吧!”
云蔷声音有些发急,“我没事,就是感冒,很快就好了。”
喻辞琛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他身后跟着保镖阿海。
那是个面狠手也狠的家伙,老爷子亲自派去保护喻辞琛的,只听喻辞琛一个人的话。
只要他在,就绝不会允许喻辞琛受到任何伤害。
就连喻辞琛去参军,他也跟着报了名。
云蔷怕柯朗再说下去,他那口牙恐怕就保不住了……
“……行。”
柯朗撇着嘴嘟囔,“护犊子护到这个份儿上……今天看在我闺女的面儿上暂时饶了你。”
经过喻辞琛时,他白眼一翻,不情不愿道:“交给你了。”
话落,提着电脑包就晃了出去。
见状,小护士也悄悄尾随着离开。
喻辞琛难掩嫌弃,朝阿海摆摆手,等他出去,才蹙着眉坐在床沿问:“你什么时候成他闺女了?”
云蔷怔了怔,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柯朗。
“朋友间开玩笑而已……”
至于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
就像她觉得柯朗话多啰嗦,心思细腻,叫柯朗‘男妈妈’一个样。
可喻辞琛却较了真,捉住云蔷手腕,一本正经地警告,“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
“……至于吗?”
那只是一个称呼。
“至于。”
喻辞琛神色凝重,仿佛真是件什么天大的事。
云蔷不答应,他便不松手。
太阳穴隐隐作痛,云蔷懒得和他在这种事儿上较真,便敷衍着点了下头。
见状,喻辞琛缓缓舒展了眉心。
他伸手摸向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了支药膏出来。
“这是什么?”
“毒。”
喻辞琛冷着脸拧开药盖,用棉签蘸了,对云蔷勾手,“靠过来点,怕我吃了你吗?”
说实话,有点儿。
云蔷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浑身的酸痛却在时刻提醒着她,她和喻辞琛应该……
如此想着,她又欠着屁股往后挪了挪。
彼时,喻辞琛正好伸手过来,见她如此,脸色立刻下沉,“再过两天就是周六,要是不想云松看见你这副样子担心,就最好别动。”
明知她会配合,可看她突然听话,喻辞琛还是气笑了,“是不是只要提起云松,让你干嘛就干嘛?”
“当然。”
云蔷不假思索,“他是我哥。”
“对,幸好他是你哥。”
喻辞琛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地情愫,又很快被镇压下去。
他动作很轻柔。
轻柔到云蔷甚至怀疑那药膏到底有没有抹上去,药力够不够。
噶没有镜子,也不知到底伤了哪儿,有多大面积。
只知道喻辞琛拿着棉签搽了很久,久到她有些放空。
忽然想起什么,云蔷略显空洞的眼神忽然变得炯异,“罗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