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戬和陈帅旗来的时候挺尴尬的。
陈帅旗一进来就找陈夭:“夭夭姐在哪儿呀?”
常念几人面上都有些僵硬,一时没人说话。
高大的陈戬瞧出了什么,拉住陈帅旗想让他别说话了。
但小孩子可看不出这些,没管哥哥,疑惑地问:“我想跟夭夭姐玩,我想她了,她不在吗?”
谢有偏过脸不说话。
这下子,连黎枭都察觉出了不对。
对啊,怎么不见那个嚣张活泼的小女孩了?
闻笙走到陈帅旗面前,握住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夭夭找到了她的爸妈,被她爸妈带走玩几天,这次没跟着一起回来,下次,下次让你跟她一起玩。”
“我知道了。”陈帅旗抓着闻笙的衣角,“笙笙姐姐,我们一言为定。”
闻笙看着他,笑着说:“一言为定。”
气氛再次变得欢快起来,陈戬是个内向的人,带着陈帅旗坐在角落的两个小板凳上,问弟弟:“有想吃的吗?等会儿我给你烤。”
他感觉出弟弟有些不高兴。
陈帅旗低着脑袋,带着鼻音说:“我想吃土豆片,还有烤茄子,夭夭姐最喜欢吃这两个了。”
他转头趴在哥哥的肩头,小声说:“哥,夭夭姐的爸爸妈妈都死了,我知道,我知道……”
陈戬沉默地拍了拍弟弟的脑袋。
最后来的人是阎蓉。
她戴着口罩,长发飘飘,看到闻笙高兴地给了她一个拥抱:“闻小姐,我还以为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你。”
闻笙笑了笑,问道:“身体好了?”
“早就好全了,我爸还让我养了几天。”阎蓉摸着肚子说,“说吃烧烤,我专门留了肚子,一定要多吃一点。”
她也馋!
末世以来她算是人类里吃穿比较好的,但还是没办法吃到烧烤、火锅这些东西。
现在可馋坏了。
闻笙笑:“那就多吃点。”
“我爸知道我来这里,羡慕坏了哈哈哈,她忙,根本不能随便来这里——”
阎蓉的目光一顿,目瞪口呆地指着谢有:“你,你,你……”
谢有早就愣住了,此时也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
“小刀拉屁股。”
“给你开开眼。”
“脑残他妈给脑残开门。”
“脑残到家了。”
阎蓉激动地抓住谢有的手:“雷霆!真的是你啊!”
闻笙这边刚喝的水呛个不停。
不知道在聊什么都聂无和常念也全在憋笑。
谢有显然还有些恍惚:“哎呦我天,真是你啊莲蓉大侠,我还以为是重名呢,没想到真是同一个人。”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阎蓉抓着他对闻笙说:“我俩网友,认识几年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是啊,要不是看过你照片我还认不出来呢。”谢有看了眼被抓着的手,悄悄抽了出来,咳了咳,“这,就是猿粪。”
闻淑菡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脑袋,没好气地说:“猿你个头,快去给小戬搭把手,咋让他一个人忙活?”
“错了闻姨,这就去。”谢有嘿嘿一笑。
闻淑菡教训完这个就去拍聂无:“小无啊,你也别跟念念这样坐着,本来就不活泼,马上跟念念一样成老学究了可咋办?有眼色点儿,去给小戬搭把手!”
聂无老老实实地去帮忙。
闻笙早溜过去了。
被点到了常念讪讪低头,这就想溜,却被闻淑菡一把拽住:“念念,站着,让你吃的阿胶糕吃多少了?气色怎么还是这么差,是不是没有老实吃……”
常念欲哭无泪。
她真的是天生的肤色苍白,跟气血不足真的没关系。
闻笙摆弄着烧烤架,向左右的阎蓉和黎枭小声说:“我妈老毛病了,就喜欢唠叨,现在年纪越来越大,这毛病就越严重。你们忍着点哈。”
谢有立刻大声说:“闻姨,老大说你年纪大唠叨。”
“嘿?”
“妈,我没说,我真没说,哎呀,我不吃蔬菜,陈戬不许给我烤,我不吃……”
众人笑个不停。
001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闻笙和她们说笑。
他很喜欢这样的闻笙。
看到闻笙这么开心,他也很开心。
十个人两张大桌子,桌子上用锡纸铺着,摆满了烤好的烧烤串。
黎枭吃的开心,看陈戬人高马大的,便问他是不是当过兵。
得到肯定答案后,黎枭笑道:“这当过兵都有兵味儿,我一眼就瞅出来了。”
陈戬欲言又止。
闻笙一言戳破:“那你身上怎么没有?你这样子,我看哪里是什么兵,兵痞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个不停。
黎枭耸耸肩:“你还说准了,我可没少挨罚。”
闻淑菡忍不住劝:“少吸点烟,对肺不好,念念,你说是不是?”
“嗯。”常念只能附和。
阎蓉笑得难受:“阿姨,她可没少因为这个吸烟背处分,要不是实在能立功,早就被除名了,但就是死性不改,哎呦黎黎,你别踢我。”
黎枭挠挠头:“我尽量……”
没办法,瘾大!
闻淑菡笑吟吟地看着这些晚辈:“笙笙,你去拿点酒来,我看吃烧烤正适合喝点。”
果然还是亲女儿使唤的顺手。
闻笙咬着鸡腿肉:“你不是说喝酒伤身吗……哎,我这就去拿,别打我。”
许是氛围很好,也或许是大家这两天心理压力都很大,一提度数不低酒被闻笙带上桌,每个人竟然都喝了不少。
当然,除了还是小孩子的陈帅旗。
谢有和陈戬划拳,没两下就输了:“我真服了,怎么就老是输呢……气死我了!”
没一会儿脸就喝红了。
陈戬憨厚地摆手:“不玩了不玩了,你别喝这么多。”
阎蓉看不下去:“来,陈大哥,我跟你玩玩。”
结果陈戬倒是真擅长这个,阎蓉也喝了不少。
黎枭摩拳擦掌地上阵:“看我的!”
这下子,陈戬才开始输几次,和黎枭拼的不分你我,惹得众人笑个不停。
谢有比不过陈戬,就去找聂无。
可惜聂无根本不会,谢有头昏脑胀地教了他好半天也没教会,急得跳脚。
常念说她陪谢有玩,谢有立刻就不干了,欲哭无泪地说:“常医生你来了我还玩什么啊……”
他就没赢过常念!
闻笙一边笑,一边一杯杯喝着酒。
酒精真的很神奇,喝的越多,神经就越兴奋,人人沉浸其中,抛却了什么,也放下了什么。
闻淑菡正笑着,冷不丁瞥见闻笙面前的酒瓶,吓了一跳:“我的儿啊,你这是喝了多少?”
闻笙迷迷蒙蒙看见面前母亲的脸,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妈妈……”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我好疼啊,我好难受啊,妈妈……”
闻淑菡颤抖着手将女儿揽入怀中:“不怕不怕,妈在这呢,妈在这呢。”
“我没有保护好夭夭,我没有保护好她,她叫我姐姐,妈妈,她叫我姐姐,我根本不是个好姐姐,妈妈,妈……”
“我好疼,我被藤蔓甩在地上的时候好疼,特别疼,肉都裂开了,我脸烂了,呜呜,我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很努力了,可夭夭,夭夭还是死了。”
“她比我疼一万倍,夭夭,夭夭,身上好几个洞,好几个洞,这里一个,这里一个,还有这里……”
闻笙拉着闻淑菡的手,不停地向她指位置,哭的崩溃:“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夭夭,是我做的不好,夭夭,夭夭……”
“是我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