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地上各个基地的代表团正在和居民们一起往地下走。
“我们,我们现在离开基地。”
说这话的是兰池。
S市其他代表诧异地说:“你在说什么傻话?”
兰池脸色惨白,腿抖个不停:“快走,快走……”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忽然猛的冲过同伴,闯开代表休息处的大门,疯了一样往外跑。
“喂!”
他这种脱离队伍的举动引起了维持秩序士兵的注意,当即就有人来阻拦。
兰池惊恐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S市的代表惊疑不定,窃窃私语:
“他咋了?疯了?”
“还是犯什么病了?张导,你不是跟他关系挺好的吗?他咋了?”
张茸皱着眉,同样很不解:“鬼知道啊,他之前就有些……”
她的话在说出口前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疑似发疯的兰池被两个士兵强行带下去隔离观察,他被带走的时候还在大喊大叫,那张漂亮的脸蛋扭曲无比。
“基地完了!快跑啊!基地完了!基地……”
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禁笑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基地里混进来异种,那么多异能者,基地武器这么强大,解决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异种潮都没有压垮基地。
S市的一个代表心有余悸地说:“难道是演员的原因吗?他那副表情跟真的似的,怪吓人。”
“哈哈哈,可能是吧,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一个中年大叔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我看他们想出名想疯了,这种时候还搞热度。”
这个话题倒是很容易让人接下去,不少男的都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这种事情。
有个年轻女人忍不住反驳了一句:“不对吧,我也不关注娱乐圈,但是他那副表情感觉不像是演的,会不会真有事?”
中年大叔笑眯眯地说:“我懂,他长得好看,你们小女孩就喜欢这种小鲜肉,呵呵。”
周围的男人笑出了声。
“你!跟这有什么关系?!”女人恼怒地说,“不可理喻!”
她气得离这边的人远了一些。
张茸抠了抠鼻子,抬眼看那大叔:“小女孩小女孩的,喂喂喂,人家年龄养你儿子当宠物都够了,小来小去的,不知道是恋小还是太小。”
她平时说话的声调就不低,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这句话这一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大叔当即就不乐意了:“你这小娘们啥意思啊?”
张茸擦擦手,嘴角向下:“连话都听不懂,再读两年书吧,难怪小来小去的。”
“说话粗俗不堪,没有教养!”
张茸诧异地说:“你定义别人性癖的时候可没说自己粗俗。”
论嘴皮子,张茸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几年,就没人能说得过她的。
网上反黑她都是自己出动。
没几句,那大叔就被气得要挤过其他人靠近她。
张茸换了只手抠鼻子,不耐烦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枪,顶在靠近的男人脑门:“再走近一步试试?臭到我了。”
那大叔立刻就退后两步,然后朝队伍外的士兵大喊:“她非法持枪!”
士兵匆匆过来,看了一眼张茸胸前的徽章摇头:“她是S市代表,持枪是合法的。”
“不是,她就一娘们儿……”
“士兵同志,我手有点痒,我要是在这里不小心开枪,然后不小心杀了人,要怎么处置我?”张茸不耐烦地说。
S市其他代表都不敢说话。
一共五个异能者代表,脾气最差的就是张茸。
平常她们自己都不敢惹张茸生气,基本都是避着走。
士兵为难地说:“这个……”
实话说,末世前的法律几乎是作废了,新的律法还没有颁布,具体怎么处置还是看个人决策。
张茸咬着唇上的死皮,就这么说:“要不然我开一枪,以后我们就知道了。”
说着,她扣下扳机。
“砰!”
子弹没入男人脚下的土地。
中年男人早在她开枪的时候吓跑了胆,瘫软在地上哆嗦不已。
张茸轻蔑地说:“躲在基地里当缩头乌龟的人也不怎么样嘛,说话怎么就这么有爹味呢?哦,就因为长了根针吗?”
说着,她嫌弃地扇了扇风。
在一众沉默的目光中,张茸被无可奈何的士兵带走。
她没管身后的议论声。
“喂,士兵同志。”张茸声音拖得老长,“把我跟那个疯子关一起呗。”
士兵受不了这种厌世风的撒娇音,忍着鸡皮疙瘩说:“我会汇报的。”
没一会儿,张茸就如愿以偿了。
她走进禁闭室,听到身后的关门声。
唉,兰池这小子她还不知道吗?
他就一舞台爱豆,演个毛的戏。
当年签他拍个MV都卡了七八遍。
……
“……魍魉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莫星阴着一张脸:“高上校!你这是引起恐慌!”
高先诚听完下属的汇报,转眸看他:“闻人东曦是洛人的卧底。”
“你……”莫星愣住了,想控诉的话梗在喉头咽了下去。
闻笙踩着风掣在她们身侧刹住车:“现在,莫星长官觉得还有没有这个必要提高戒备?”
她、高先诚、莫星都不是什么天真愚钝的人。
倘若让她们任何一人换去魍魉的角度,都不会善罢甘休。
莫星抿抿唇:“但魍魉真的没查出来任何东西。”
“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闻笙摸着下巴说,“对方还有会瞬移的异能者,基地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突然冒出来洛人,或者异种。”
她歪歪头:“诶,好像直接转移来一头异种王也不错。”
高先诚摘掉帽子,将军帽稳稳交给自己的副官,脱去多余的外衣,寸头与肌肉相互映衬:“这几种可能我有想过,已经安排了针对的方案。”
闻笙笑而不语。
这么做当然是对的。
不过,如果对象是杨晦。
恐怕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她到底会做什么。
包括闻笙。
就在三人谈话的间隙,闻笙忽然抬头看向天空,笑意渐渐淡了下去:“高少校,莫星长官,我可能知道杨晦想做什么了。”
莫星一愣:“啊?”
谁提杨晦了?
高先诚紧紧盯着她。
闻笙说出的话让两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