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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没有长大

后来小寒学了医,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高胜寒。

拾安在某一天忽然成为了霍家的养子,冠了霍姓。

霍拾安离开了孤儿院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回来带走了韩渔和高胜寒。

他们不知道霍拾安做了什么,在霍家这么快站稳跟脚。

霍拾安让他们学自己想学的东西。

韩渔看到,霍拾安叫一个青年“哥哥”。

但是霍拾安叫的时候,很假。

外人看不出的假。

韩渔对杀气很敏感,他看出来霍拾安想杀那个哥哥。

那是霍家家主的独子。

有一天,高胜寒出国进修了。

韩渔对霍拾安说:“哥,我想帮你。”

他有杀人的天赋,他可以帮到霍拾安。

再后来的几年后,高胜寒回国了。

他们三人在某个事件中设计软禁了霍家家主和他的亲生儿子。

这其中有霍拾安的主导,高胜寒下的慢性毒药,韩渔杀过的无数人命。

很难想象,仅凭三人就篡夺了华国最大地下组织阿斯莫德的权柄。

这些回忆的片段一帧帧闪过,闻笙意外地发现,这其中还有自己救韩渔的事情。

看到那里时韩渔说:“笙笙,你喜欢这里吗?”

闻笙差点脱口而出喜欢。

冷汗与不安在闻笙心口跳动,她越发觉察到自己的思绪在受这个梦境影响。

见闻笙没有说话,韩渔抱过床上的抱枕,舒适地埋头眯着眼,轻声说:

“这里真好啊,有我哥和小寒,还有笙笙。”

闻笙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想起霍拾安说过的话:

“他的感情很有限,对人命漠视,感觉不到杀人是什么残忍事情。”

韩渔的世界里从来只有自己在意的人。

以前是霍拾安和高胜寒,或许现在多了个闻笙。

他最想要的生活就是和这些人生活在一个小小的空间,每天什么也不做,只反复地去看以前的回忆。

对他来说,那些回忆是最珍贵的东西。

可是不行。

闻笙手中变幻出一把刀,叹了口气。

这个梦境对人情绪上的影响太深了,她几乎快被渗透的讲不出什么戳破梦境的话。

她能想到的破解方法竟然还是这样——

闻笙把这把刀捅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极其真实的疼痛让她终于恢复了几分清醒。

韩渔惊骇地扔掉抱枕,从角落里找出药箱:“笙笙,笙笙我给你拿药,你不要怕,很快就会好的。”

“你知道这里是假的,对吧?”

翻找药箱的人手顿了顿:“笙笙,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闻笙静静地看着他:“梦境的主使者其实还是你,只要你意识到了这是假的,并且不愿意脱身,这个梦境就会完全被你掌控。”

甚至于影响到了入梦者的情绪。

她不等韩渔反驳,将刀子抽了出来:“逃避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韩渔,你从来都是那个孤儿院的胆小鬼。”

“你一直没有长大。”

韩渔不说话,拿药给闻笙的伤口撒上,手是抖的。

在他的意志下,闻笙的伤口瞬间愈合。

可是闻笙再次往腹部捅了一刀。

她沾着血的手揪着韩渔的衣领,目光冷冽:“你该出去了,外面有人在等你。”

韩渔睫毛颤颤,泪珠滑落:“笙笙,再呆几天,我喜欢这里。”

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生活。

不需要别人,只有他们几个。

他哀求道:“再呆几天,好吗?”

闻笙把真相无情地揭露在他眼前:“再呆几天,不仅你要死在睡梦中,外面的高胜寒精神力也会耗尽,异能枯竭后死亡的人大有人在。”

“之后外面就只剩下霍拾安一个活人,你要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吗?”

韩渔怔怔地看着她。

他忽然明白了闻笙入梦的原因。

再不醒来,他会死。

韩渔说:“笙笙,又是你来救我了。”

他站起身。

闻笙发觉身上的伤口又愈合了。

再眨眼时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房间、地毯、床、投影仪……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茫茫的空间里,只剩下韩渔和闻笙两人。

韩渔看着她,目光中是微弱易碎的光芒:“我醒了,笙笙。”

“如果我的胆小会害到你们。”

“我不要当胆小鬼了。”

闻笙一瞬间心情很是复杂。

有些人是永远没办法长大的。

就像韩渔,他的驱动力到了这一刻还是他人。

他害怕死亡,只是害怕死后对在意的人的影响。

闻笙在白茫茫中下坠,白色慢慢没入黑沉,将她的意识包裹。

她知道,自己要醒了。

“姐姐,姐姐。”有人抱着她轻轻地呼喊,“姐姐,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闻笙坐起身,脑袋有些昏沉,还是往后靠在了陈夭肩头。

手套下,一枚枚晶核快速的消耗。

清凉的能量游走在全身,很快驱散了精神上的疲倦。

她这才睁开眼,拍了拍陈夭:“我没事。”

身旁的高胜寒情况就没那么好了,他七窍出血,将赵春吓得不轻。

虚弱的韩渔趴在高胜寒身上哭个不停:“小寒,你不要死,我错了……”

赵春心想还不如跟以前一样叫小高高呢,小寒听起来更恶心了,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拿晶核给高胜寒:“用这个补充补充,快快快。”

所幸高胜寒没什么大事,吸收了三个晶核后就好了一些,揉了揉韩渔的脑袋,比划说:“让我睡一会儿。”

很累,非常累。

霍拾安塞给韩渔一包压缩饼干:“老高说了,醒了之后让你吃东西补充睡梦中的体力消耗。”

韩渔咬着饼干,内疚不安:“哥,我错了。”

霍拾安没责怪他,只是看了他好一会儿,像是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

“你又哭啦少爷。”赵春伸伸腰,“给我吓坏了。”

他觉得韩渔肯定是从小被娇惯的小少爷,要不然怎么老是动不动就哭?

韩渔不理他,泪眼看着霍拾安朝闻笙走去。

“三件事啊。”闻笙懒洋洋地偏头看身边坐下的人,“说过的话可不许赖账。”

霍拾安嗯了一声。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闻笙笑眯眯地问:

“听说霍先生还会做甜点啊?”

霍拾安:“……”

她是怎么知道的?

韩渔心虚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