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区的人很少，这个点又是早上，闻笙和聂无回家时没撞到其他人。
常念正在跟谢有比划，刚刚把谢有制服。
“哎呦呦，疼，常医生住手啊我认输。”谢有嗷嗷叫。
聂无评价道：“屡战屡败。”
谢有哼了一声：“明明是屡败屡战，精神可嘉，是吧老大？”
“是是是。”闻笙随口敷衍道，“吃饭了吃饭了，夭夭——”
她话还没喊完，脑袋忽然一阵晕眩，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回过神的时候，常念握着她的肩膀焦急地喊：“闻笙，闻笙，能听到我说话吗闻笙？”
谢有和聂无站在同样十分担忧地看着她。
脑门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彻底散去，闻笙皱眉：“我没事了，刚刚突然头晕，几乎是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在此之前没有感受到任何异能波动。
因为身体的特殊性，药物也对她没什么作用，更是排除了病变的可能。
“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常念松开她，严肃地问，“低血糖也是很容易犯的毛病，你还没有吃早饭。”
闻笙摇摇头：“不像低血糖，太突然了，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像断片了一样。”
“常医生，我老大还有救吗？”谢有焦急地问。
常念：“……”
聂无：“……”
闻笙：“……”
她理解聂无了，她也想扇他。
闻笙没好气地说：“我总不可能一下子就得绝症了，说什么呢？”
谢有明白自己说话不妥当，挠挠头声音小了点：“我的意思是这能治吗？怪吓人的。”
这要是在异种群里突然来一下……
常念和闻笙对视一眼，说出自己的猜测：“你的异能一直都很特别，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的异能出的问题，这两天你多注意一下异能的变化，尽量不要自己独处，有异常一定不要瞒着我。”
“知道了知道了。”闻笙打了个哈欠，“先吃饭吧。”
现在饿的有点急了。
几人说说笑笑走进室内，陈夭抱着玩偶，头发已经睡成了鸡窝头。
她眼神懵懵的：“发生什么了吗？”
闻笙拍拍手：“没事，来刷刷牙吃饭。”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谢有点着她的脑门，“越来越懒了？”
陈夭将他的手打到一旁：“哪有？昨天晚上有点睡不着，就起晚了。”
常念和聂无收拾着桌子上的早饭，听到陈夭这么说就立刻问：“有什么不舒服吗？”
刚刚闻笙的意外让她的神经格外敏感。
陈夭跟着闻笙去洗刷，啊了一声两个人一起打哈欠：“没，就是总是有小的声音，老是被吵醒。”
闻笙用毛巾擦脸：“没什么事，听力太好了，晚上确实容易睡不着。”
她便是这样。
谢有咬着油条问：“那这怎么行？要是听力越好，越睡不着，人不得困死？”
“不会。”常念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按我的推测，精神力增长到某个阈值就不会再有这种困扰，这种睡不着的现象是五感灵敏度增长过快，精神力暂时没跟上而导致的。”
闻笙美滋滋喝了口热牛奶：“对，我现在就算不关闭听力，睡眠质量也还可以，比以前好多了。”
陈夭认真地思考：“那应该怎么提高精神力？”
“继续进阶，五感是会带动精神力的，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闻笙说，“逼着自己适应。”
陈夭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闻笙埋头吃早饭，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一边察看空间。
让她格外注意的是上次空间内多出的小嫰苗，这一个多月过去，那株原本小腿高的嫩苗现在已经长到了八十多厘米，生出了许多翠绿色的叶子，摇曳生姿。
摇曳……
闻笙咬了口海苔肉松饭团，越发感到匪夷所思。
空间里虽然有空气，但是根本不是流动的，也不存在什么风。
这东西的叶子是怎么动起来的？
像是察觉到了闻笙的精神力，那小树苗摇了摇，仿佛在撒娇。
闻笙差点噎住，赶快又喝了口牛奶。
身侧的常念还在写一些数字。
她突然偏头问：“常医生，树能成精吗？”
常念笔顿了顿：“在某种程度上，异植就是成精的植物。”
“那如果不是异能呢？”
空间不能容纳异种，完全可以排除这种可能。
常念瞥了她一眼：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闻笙：“……”
常念目光重新放在笔记本上：“不过异种都出现了，其他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总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
闻笙给自己和谢有拿了份慕斯，她俩口味一向比较接近。
她吃的很满足：“暂时还没有。”
等晚上进空间看看。
……
霍拾安醒来的时候，韩渔正在和高胜寒烦躁地抱怨：
“……道歉也没用的话，我们还能怎么做啊？”
韩渔沮丧地说：“我感觉笙笙姐是个非常记仇的人，这气肯定轻易不会过去。”
高胜寒比划道：“等(霍拾安）醒来再说，他或许会有办法。”
“真的吗？我哥又不讨人喜欢，他——诶哥，你醒了？”
在霍拾安的死亡目光下，韩渔忙不迭咳了咳，改口说：“你还难受吗？”
霍拾安坐起身，说：“没什么事了，只是进阶的过程比较特别。”
他更关心刚刚韩渔说的话：“闻笙生气了？发生什么了？”
“就是……”韩渔把事情说了一遍，嘀咕道，“赵春也真是的，就一个聂无让他一直这么斤斤计较，难怪笙笙姐生气。”
霍拾安默了默，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焦。
他大概明白她的脾气，这件事要说赵春全是错的会有些偏颇，毕竟聂无对阿斯莫德来说的确十分重要，换做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不在意。
但他们确实有错，这件事不可改变。
阿斯莫德对聂无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地方。
就拿韩渔来说，一个情感缺失的人，在他眼中聂无只是一个同事，有没有根本无关紧要，他压根不在意聂无的去留。
赵春沉迷自己的世界，只把聂无当做技术切磋的对象，无所谓有什么感情成分。
高胜寒则对谁都温温和和，却又对谁都拒之千里。
霍拾安本身也不是一个善于维系感情的人。
可闻笙不同，她这人对谁都是打直球。
她需要你，她就直截了当地会向你伸手。
这是聂无最需要的东西。
“你做的小蛋糕她不要。”韩渔闷闷地说，“给我塞回来了，哼。”
霍拾安整理好衣着，闻言抬头看他：“蛋糕？”
韩渔点头：“对啊，你昏迷的时候她帮了很大的忙，我寻思拿啥给她当礼物，就拿了蛋糕。”
他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霍拾安神色不改，面容却不自知已经红透：“下次别送了。”
“啊？为什么？”
“我自己送，不用你。”
韩渔：“……”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高胜寒但笑不语。
霍拾安问高胜寒：“赵春呢？”
高胜寒比划：“在外面(和周墨）聊天。”
……
赵春趴在楼梯扶梯上，嗓子像塞了一块碎面包：“……道歉没用我还能咋办啊？让霍哥知道我肯定得完。”
“周墨，你给我提提建议呗，你也是女的，你跟我说说，这应该咋办？”
看书的周墨翻了一页，说：“别管男的女的，你说，你觉得闻笙说出的话对吗？”
赵春身体往前更倾了倾：“本来我没那么想，她那么一说，我一想好像确实是那样。”
聂无好像真的不适合阿斯莫德。
周墨微微一笑：“那起码说明她确实有一定道理，现在你再想想，霍拾安会因为这个接受和她拉远距离吗？”
“不会。”赵春这次回答的很快。
他嘴角抽了抽：“霍哥跟着了魔似的，我稍微说点不好的话他就变脸……”
至今他还记得以前他称呼闻笙为那女人，而霍拾安斩钉截铁地说“她有名字，你礼貌些”。
周墨扑哧一笑：“事实是，闻笙和阿斯莫德的关系根本不在你，你跟她关系怎么样都无所谓，你改变对聂无的看法对她来说就足够。其他的，就让真正维系关系的时候去努力吧。”
她放下书，看向楼上的人：“我说的对吗？霍先生。”
霍拾安嗯了一声。
赵春这才发现霍拾安，十分惊喜：“霍哥，你醒了？”
“刚醒。”霍拾安低头问他，“有查到那东西的踪迹吗？”
赵春正色道：“能确定在基地，但是在谁身上，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