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区覆盖速度稳定,按仪器上精准测量的数据,洛人要想定格整个京城还需要六天零三个小时。”俞培华向李三汇报勘测结果,“异能检测仪运行正常,无信号干扰。”
还没等李三说话,轮椅上的于敏就自傲地说:“这是我的作品,当然不会出错。”
“呵。”季惠恩冷笑一声。
于敏瞪着她:“笑什么?小姑娘。”
季惠恩冷冷地说:“同情那个被你窃取成果的可悲研究生,死老头。”
“你!”于敏涨红了脸。
萧竹低声对芜青青说:“头一次见她这么怼人诶。”
芜青青淡定地说:“那是你没见过,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拿针扎这老头的小人,说的那些话你能从巫术考究档案上查到。”
“哈哈。”萧竹冲于敏呸了一声,“活该。”
谁让这死老头偷她们的科研成果。
于敏知道自己没人会帮自己说话,只能忍耐着对李三说:“李组长,既然你们用了我带来的仪器,使用了我的参数,那我应该可以拥有部分的参与权。”
李三耸耸肩:“你当然有。”
于敏将轮椅往前推了推:“那就让我看看……”
“诶诶诶。”李三笑着拦住他,“这不是你能看的。”
于敏恼怒地说:“你说我能拥有参与权。”
轮椅的靠背被人抓住,猛的甩出很远,让于敏差点摔在地上。
季惠恩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刚刚俞培华已经将你能知道的信息告知你了,那就是全部,懂了吗?”
她强忍住撕烂那张老脸的冲动,说;“你最好庆幸你还有点用处,否则你现在就该变成芜青青的实验体之一。”
于敏猛的看向那边靠着桌子的卷发雀斑女孩。
他还记得她,那个在19岁时论文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的年轻人。
虽然她天赋卓越,但是他始终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小家子气,从未正眼瞧过她。
此时芜青青内敛一笑,说:“我相信我会等到的。”
于敏握着轮椅的扶手:“你们这是犯法!我要求和闻笙交谈!小心我告知莫星长官!”
萧竹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大可以试试,哈哈哈,用你那点还算高的智商认清自己的处境吧,要不要再回忆一下我们老大是做什么起家的?”
李三微妙地和俞培华对视。
怎么有一种黑社会的感觉?
……
“你在笑什么?”常念问她,“快找到核心吗?”
从刚刚尸鬼出来,闻笙就一直在看着海面笑。
脸仍有点发白的成月有气无力地说:“老大可能是在想中午的饭吧,好吃。”
虽然她全吐了出来。
闻笙转过身,笑道:“没,我是在想现在李三那边是不是玩的很开心。”
成月不解地啊了一声。
常念明了,不置可否:“希望于敏能活到我们回去,让我给他下毒,这样后面再毒发就查不到我们。”
“会的会的。”闻笙哈哈着摆手,“那群天才们根本不会欺负人,顶多就是揍于敏一顿。”
天性良善的人连如何报复别人都得绞尽脑汁。
“很近了,就在这附近海域。”
尸鬼站在甲板上徘徊:“你有感应吗?你应该有的吧?”
闻笙看了它一眼:“有。”
尸鬼不禁跺脚,焦虑的情绪溢于言表:“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它蹲着地上抱着头,只觉得浑身都是蚂蚁在爬,很想跳海解脱。
成月皱着眉:“你怎么了?你也晕船?”
尸鬼焦躁地说:“不是,不是,是,是……”
它似有所感,猛的站了起来:“是本源核心排斥我!”
常念平静地说:“按照你之前陈述的东西,这个世界排斥洛人,那么排斥你这个异种和洛人结合体的存在也是合理的。”
尸鬼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闻笙嘶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尸鬼恰好滚到她脚上。
她按住它:“关于核心的事情,你还有其他没告诉我的吗?”
尸鬼崩溃地说:“没有了!没有了!”
属于肖灵的那张脸上因痛苦而扭曲,泪水纵横。
这种情况下,它大概率没有撒谎。
闻笙了然后点点头,然后打晕了它。
她站起身,说:“常医生,给肖灵喂点安眠药,让她睡得久一点,最好能睡到我们解决完这件事。”
否则尸鬼留在这里就只有一个闹腾的作用。
常念说:“嗯。”
成月叹气:“我也想晕过去。”
闻笙笑了笑,转身往舱房的方向走,声音从那边传来:“我先睡一会儿。”
“啊?”成月忙问,“那我们怎么确定那什么核心来没来啊?”
闻笙走下阶梯前抬头笑了一下,说:“我现在能感应到,到的时候我会说的。”
距离近了,不需要尸鬼她也能感应到。
她听到成月哦了一声。
她的步伐随着甲板上的声音变小而逐步加快。
霍拾安刚从房间中走出,就被按在了房门上。
他惊了一下,低头看这张咫尺之间的脸:“怎么了?”
她踮脚勾着他的脖子,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霍拾安从她眼中窥见出几分浮躁和不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觉得或许不该去询问,而是应该做些什么让她发泄一下。
于是他靠近她,试图用接吻这种方式来安抚她。
幸运的是,霍拾安赌对了。
躁动从门外转到舱房内,门合上时发出一声闷响。
因为他想出门,所以舱房内没开灯。
但玻璃窗外的反射的水光足够让人看清一切。
昏沉中的情热无序而让人失神,回过神时,霍拾安才发觉自己是躺着的,被她跨坐着压在床上,喘着气无法压抑住独属于他的那份躁动。
闻笙垂眸,目光拂过身下人的锁骨,手指掠过他发红的脸颊,唇瓣落在他水光潋滟的眼角。
真好看。
造物主倒的确是偏心他。
“要我给你脱衣服吗?”她问。
霍拾安极力忍耐着额上的气息,手盘在她的腰间,说:“随你便。”
就如他这个人一样,随她摆弄。
闻笙曲起腿,摩挲间低声说:“我有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的力气不小,他肩上红了一片。
她说:“这种预感随着越接近核心越发强烈,我觉得我不会那么顺利就能得到它,或许我需要付出什么。”
霍拾安稳住在身体荡漾中即将迷乱的心神,说:“你不会有事。”
闻笙半嘲半讽地说:“你怎么知道?”
他抱紧她:“我会挡在你前面。”
她不以为然:“我比你强。”
霍拾安低低地说:“若有生死的危险,我会在死在你前面,总能再换出一条能走的路。”
她怔了怔,手贴着他的脸,轻轻地向下滑:“想为我死吗?”
他情难自抑地仰头,闷哼一声:“想。”
若为她而死,她便永远忘不了他了。
闻笙笑了一声,手放在他的脖颈处,俯身给了他一个吻,像是奖励。
他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道这让她更加焦躁。
闻笙偏头看着舱房的圆形的玻璃窗,望向无边的海面,眸色沉沉。
命运的馈赠标着价格,她在这时衷心希望上天可以再善待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