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闻笙没有去擦刀上的血,就这样拖着刀往前走。
那边的小老鼠看了她们那么久,不知道看够了没。
谢有瞅着陈夭的斧头,心想怎么她拿着就那么轻松?
“谢有。”闻笙瞧着这片荒凉的废墟,随意地说道,“异能如果用了出来,记得注意一点,不要伤到我们自己人。”
她笑眯眯地看他:“后果你懂的。”
谢有背后一凉,疯狂点头:“姐,我肯定不会胡乱用的,请姐放心!”
“人都跑了。”常念问她,“要把他们找出来吗?”
闻笙淡定地说:“不用,怀着好心他们不会阻挠我们,怀着恶意他们不会按捺不动,我们寻个隐蔽的地方把车放出来继续赶路。”
比起遇到点风吹草动就去追着斩草除根,闻笙还是喜欢让他们自己冒头出现。
几人恍然,心情复杂。
行走末世,要多强才能有闻笙这样的心理素质?
闻淑菡对女儿越发放心。
以前她总担心女儿耽于仇恨不肯自拔,担心女儿会变得盲目偏激,可日复一日的观察下,闻淑菡越发感受到她的通透。
……
“老大,那群人走了。”
被称作老大的人翻过身,撑起来打了个哈欠:“终于走了?”
听声音是个女人。
她的小弟说:“对,她们好像对我们不感兴趣,我们躲了好半天,她们也没有过来找,再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就是可惜了那些辛辛苦苦布置的陷阱,没有发挥用处。
他们老大坐起来抠抠鼻子,说出的话却与散漫的样子不符:“她们走了,你们很高兴是吧?”
毕竟死的那人不是他们弟弟。
一众人不敢说话。
女人拍拍床:“把地图拿过来。”
离得最远的那人慌忙跑过来递给她:“老大。”
于落雁盯着地图看了好半天,喃喃道:“国家肯定会建立收容机构,那些人必然会去。”
所以,她迟早会再碰到那些人。
她不会让她的弟弟白死。
“整理东西,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于落雁合上地图,站在地上,“愣着干嘛?动起来啊。”
“老大……”
他想说呆在这里不好吗?有吃有喝怪物还少,世界上哪里还有更安全的地方?
“噗——”
所有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于落雁把那人踩在脚下:“看来是老娘最近对你们太好了,都敢提反对意见了。”
她仰头笑了几声,口罩上露出的眼睛格外狠毒:“还有人有意见吗?”
没有人敢说话。
被于落雁踩在脚下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她终于挪开脚,不耐烦地说:“还愣着?”
闻言所有人一激灵,慌忙各回各位,该放风的放风,该伺候的伺候,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总之不敢招惹这个姑奶奶。
他们心里叫苦,却拿于落雁没办法。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稍微反抗就有可能会被杀掉。
傍晚,外面传来一声冲天巨响。
于落雁被吵醒。
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急急忙忙跑进这座废墟屋:“老大,又有人来了。”
于落雁打了个哈欠,烦躁不已:“怎么他爹的又有人来……”
骂骂咧咧说了一堆话,在她走出去时话语猛的刹住。
于落雁瞧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呦,有啥事不能好好说话?”
持刀人她倒是不难对付,但是难的是站在对面的其他人。
一众数十人,黑泱泱的一片。
但难对付的并不只是人数。
于落雁瞧得出来,他们每个人都不是普通人。
气息太平缓了。
刚刚的那声巨响,恐怕是他们把挡路的废墟给炸开了。
“谁让你们藏头藏尾的跟踪。”韩渔没好气地说,“还有你们弄得那些陷阱,让我们几个弟兄都受伤了。”
现在这种时候处理伤口可不容易。
于落雁压下心底的不耐烦,说:“我们也是为了保全自己,请见谅。”
烦死了,要不是你们人多,老娘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
你们最好祈求不会落单。
她阴恻恻地盯着这些人。
霍拾安摁下滔滔不绝控诉对方的韩渔,神色隐藏在身后的夕霞之中。
他沉声道:“你这里是否有一个独行的人经过?”
于落雁看出他是头领,仔细地打量他:“没有,倒是有一伙神经病今天路过。”
呦,身段还不错,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看着眉眼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赵春说:“就是一个看起来特别普通,也不爱说话的人,可能骑着什么东西,真的没有看到吗?”
于落雁反问道:“普通?有多普通?有你普通吗?”
“你——”赵春梗住。
韩渔哈哈大笑:“好好好,这一点说的好。”
赵春追着他打,直到霍拾安将两人全摁了下去,场面才消停下来。
“你确定没有看到?”霍拾安盯着她。
他仍旧对聂无抱着一丝不甘心。
一开始收下聂无时,霍拾安心中就隐约察觉这人不好收服,可他仍然对自己怀有自信,相信迟早有一天能让聂无彻底成为他的人。
直到前段时间聂无的离去彻底把他的自信打的粉碎。
霍拾安不得不承认,聂无或许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好上司,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或者说同伴。
于落雁心中烦躁:“都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不至于骗你这一点,对我又没有好处。”
一大男人怎么啰啰嗦嗦的。
霍拾安了然:“我明白了。”
他抬手示意:“动手。”
原本懒懒散散站着的数人瞬间猛冲向于落雁和她的小弟,一时间枪击声不绝。
霍拾安站在原地,眼眸冷漠。
该问的问过了,同伴因陷阱受伤的仇还没有报。
拿这些人的命来慰藉同伴刚刚好。
过了半晌,韩渔懊恼地说:“让她跑了,可恶!”
于落雁不仅跑了,还狠狠踹了拿刀指着她的那人好几脚。
赵春稀奇地说:“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有两下子,疯了疯了,怎么最近的女人都这么猛?”
“那还是我笙笙姐厉害。”韩渔哼了一声。
霍拾安眉头微皱。
闻笙的确不是常人,日后能不为敌就不为敌,否则必然十分棘手。
不知道聂无是否已经追上了她。
……
被霍拾安念叨的聂无此时正骑着摩托绕远路到达了A市的另一边,与闻笙相隔千里。
他一路逮到人就问是否见过一个叫闻笙的人,得到的答案却全是否定。
难道是他走错路了?
聂无很是苦恼。
他瞧见了远处长长的围墙,陷入深思。
这是以前那个有名的景点城墙吧,怎么感觉多了一大截?
聂无沿着墙走走,越走越察觉出维修的痕迹。
莫非是有人利用这个城墙做了一个收容所?
“喂,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几分钟后,聂无站在大门前,面对着“A市收容基地”的石碑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