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王的晶核基地大概率会问你的。”002抱着胳膊，“不过你杀了异种王，是解决异种潮大功臣，出于舆论和基本的人道主义，基地不会强制你交出来。”
“但这头鸟，是不可能进基地的。”
闻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002说的是什么，禁不住笑了。
异种鸟盘卧在地上，她伸手去摸异种鸟的肚皮。
见她的动作，鸟头不屑地转到一边，肚皮倒是没动。
“这家伙在外面我确实有点不放心。”闻笙仰头问它，“那你呢？你之后想去哪里？”
异种鸟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心声倒是诚实：
【吃……】
【跟着。】
看来是想跟着她。
不管是为了吃的还是别的，在她和异种王缠斗的时候，这家伙没有逃跑；她陷入险境的时候，它也没有落井下石。
单凭这些，闻笙就已经不再将它视作普通的异种鸟。
况且异种比人好掌握多了。
002纳闷道：“它哼哼唧唧的啥啊？看起来脾气怪差的，不会还吃人吧？”
“它不会的。”闻笙笑得一脸温柔，“不经允许吃人，就不用想跟着我了。”
异种鸟又哼哼唧唧半天，但传来的心声倒是没有多少不满。
尝过好吃的后，人的血肉对它来说没多少吸引力了。
002嘀咕道：“不经允许？经允许吃人也挺恐怖的。”
这女人的一些话都不能深入思考。
闻笙莞尔道：“谢谢你让001在魍魉面前伪装。”
她早就发觉002的善意，很容易从001的行为中捕捉到002的影子。
“不用谢我。”002看了眼双目红红不说话的001，仍旧十分嫌弃他，“我只是想让强大的人尽量好过一些，不要像我这样因为前面有个吉祥物没办法当001。”
想起来就感觉很可恨。
她说着顿了顿：“但是，闻笙，这是我个人对你的欣赏，抛开这些，你能否告诉我，你对这个基地，这个国家，有恶意吗？”
魍魉忠于基地，说到底是忠于国家，这是她们无法抛开的钢铁原则。
她与闻笙隔着不到三米，中间的空气弥漫着化不去的血腥味，透过这些和护目镜，002直直地注视着闻笙的双眸，试图从她的眼睛中找寻到一个答案。
闻笙抚摸着异种鸟肚皮的手一顿，没有避闪002的目光。
她轻轻地说：“我想要的，除了解决一些仇恨，就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被任何人左右。”
002竟然松了一口气。
闻笙见她这样，笑着问：“那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人呢？危害社会的人吗？”
“是好人。”001忽然插嘴道。
002没理001，按照心中所想诚实地说：“危害社会还不至于……但一定是一个不可控因素。”
“不可控因素。”闻笙打了个哈欠，“这个词我挺喜欢的，这代表着自由。”
她的神情认真了很多：“无论如何，我始终都是华国人，实话说，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对基地有害的事，但我不会触碰半点于国家不利的底线。”
毕竟她的妈妈可是一个坚定的爱国主义者。
“基地嘛，之后我可能会惹出一点小乱子，但大概率和A市时差不多。”闻笙手搭在脖子上，“你觉得呢？”
002心中的石头已经放下一半：“我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我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现在，002只确定了一件事。
除了那些底线的事情，只要闻笙不会动莫星，她们就永远不会为敌。
“好了，我们该回基地了。”闻笙慢慢爬上鸟背，朝001和002问，“需要捎你们一起吗？”
001立刻就要点头，被002毫不客气地给揪回来：“不行，我们该是不熟悉的。”
“行。”闻笙又笑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答案，只不过是说着玩。
异种鸟飞得很慢，闻笙拍了拍它：“飞快点。”
【伤。】
闻笙怔了怔，心口微热，唇角弧线柔和：“已经没外伤了，没什么事。”
但是这鸟有些固执，任闻笙怎么催，它都当听不懂。
闻笙索性就随它去了。
反正她确实肺腑有些不适。
微风吹的挺舒服，闻笙靠着鸟背上说：“要不给你起个名字吧？你想叫什么？”
鸟：“……”
你要一个鸟给自己起名？
闻笙自言自语：“我起名废啊，算了，随便起一个吧。”
鸟忧心忡忡。
就听闻笙说：“昭昭，昭昭怎么样？”
鸟：【昭？】
闻笙笑着说：“意思是明亮、阳光，我的组织叫昭生，我叫闻笙，你就叫昭昭吧，当吉祥物。”
鸟哼了两声，没反抗。
“哎，我真聪明。”闻笙感叹了两句，“我简直是天才。”
昭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类有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快飞到基地城墙的时候，闻笙让它飞到地面：“你进不了基地，就在这基地附近待着吧。”
昭昭的心声传达出些许不满。
闻笙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异种王没了，你不就能上位了吗？不想当异种王的异种不是好异种，我相信你一定能当异种王的！”
昭昭：【哦……】
这个人类的事业心真是强到可怕。
挥别了昭昭，闻笙转而面向基地大门。
这边残余的异种潮已经被清理干净，高先诚的统筹能力很强，这会儿已经派了人来下面接她和001、002。
001和002已经先她一步回了基地，负责接她的士兵双眼发光：
“您有受伤吗？如果有的话我们有医疗队伍，需要什么补给吗？”
闻笙拒绝了这些。
不说她不信任同伴以外的任何人，光是她自身的特别体质都不可能会接受他人治疗。
况且，她的常医生和夭夭可不是摆设。
士兵念完了一串流程，带着她穿过几道门后低声说：“盛雯女士，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闻笙愣了一下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
字迹属于较强的隐私，她没特地去设计过签名，就不会随便透露自己的字迹信息。
士兵表示理解：“没关系，你能杀掉异种王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很多人都很崇拜你。”
“很多人？”闻笙问。
士兵点头，恍然道：“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基地的人都知道是你杀了异种王，引退异种鸟群。”
闻笙动用了读心术，眸光闪了闪：“原来是这样。”
是指挥台，她们在异种王刚解决时就通过广播说了这件事。
只是那时闻笙意识不清，注意力里只剩下杀异种王这一件事，根本没听到。
虽然这件事她们的用意值得琢磨，但倒是也合了闻笙的心意。
她要通过这件事拿到研究院的部分管理权。
送走闻笙后，那名士兵转身走回岗位，拿出对讲机：
【……警惕心很强，似乎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