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龟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凤倾染，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凤倾染道：“你提及无渡虚空的时候，态度很复杂，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并且我感觉你很了解无渡虚空。”
“一个你十分了解却又爱又恨的虚空，我只能这样猜测。”
“所以神玄前辈，你是来自无渡虚空吗？”
神玄龟双目幽深，“你还猜到了什么？”
凤倾染直言道：“我说的夫子，应该就是曾经背叛无渡虚空的那个首领，所以神玄前辈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无渡虚空应该被诡影族剥夺过天赋。”
叶嘉敏不会无缘无故特地提及一个无用的地方。
神玄龟道：“你猜的都对，我来自于无渡虚空，但我也确实对那个地方又爱又恨。”
“你口中的夫子，十有八九就是无渡虚空的那个夫子。”
“他当年堕入黑暗，直接以一己之力毁灭了大半个虚空，害死了无数无辜生灵。”
“我们族的族长就是被他害死了。”
“族里有一半实力强悍的长辈被他所牵连，最终死于黑暗侵蚀。”
“然而活着的长辈却替他遮掩此事，不让我们这些后辈知晓，也没有过要告诉我们的意思。”
如果不是它的速度快，又十分擅于隐匿，根本不会知道无渡虚空的惨状是谁造成的。
“当年诡影族邀请无渡虚空参赛，无渡虚空的强者都不感兴趣。”
“那个时候的无渡虚空去参加比赛，完全就是在恃强凌弱，所以根本没有谁对诡影族的比赛感兴趣。”
“后来诡影族首领亲自找到了夫子，两人不知谈了什么，那位夫子竟然同意了比赛。”
“无渡虚空众人都感觉匪夷所思，可夫子是虚空首领，众人只能安排小辈去参加比赛。”
“大家不想被说欺负诡影族，派去的参赛者实力不是很强。”
“最后的比赛自然是无渡虚空赢了。”
“可凡是参加比赛的人，都失去了修炼天赋，修为不再精进，更没有办法修炼灵魂功法。”
“这很明显是诡影族干的，凭借无渡虚空的实力，有的是办法讨回来。”
“结果，那位夫子去了一趟诡影虚空后，再回来就让大家放弃追究此事。”
“众人很不理解，却出于对虚空首领的信任，以及他夫子身份的尊重，放弃了追查此事。”
“外界都传言，无渡虚空是因为被诡影族剥夺了天赋，失去了天资卓绝的后辈，才会没落。”
“根本就不是这样！”
“无渡虚空派出参加比赛的，都是无足轻重者。”
“况且，那些人的天赋都被那位夫子修复了。”
“我不知他用的办法是什么，那些长辈没有提及。”
“无渡虚空没落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那位夫子的背叛。”
“无渡虚空知道这件事的人，大部分都被清除了记忆，现在知道那位夫子的，只有各族的统领者。”
“还有一些虚空首领也知道这件事，可那些首领都很默契的没有宣扬此事。”
“至于那位夫子的去向，我没有打听到，我一直以为他死了。”
它真没想到，对方竟然躲入了原始虚空。
还过得很好。
神玄龟说不清楚此刻是什么心情。
凤倾染所说的苍玄大陆已经毁灭。
它现在根本找不到那位夫子。
但一想到它和他待在同一片虚空，神玄龟心情就莫名的复杂。
一个背叛自己虚空，造下无数冤孽的人，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
“小凤，我不知道那位夫子教了你什么，你又对他印象如何，我告诉你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我之前让你离无渡虚空的人远一点，是因为自从那位夫子背叛后，整个无渡虚空的人都变了。”
“那些强者划分了地盘，弱者根本没有生存之处。”
“有强者撑着的种族，可以占有一席之地，没有实力的种族只能沦为奴隶。”
“各种战斗频发，每次都有世界因此毁灭……”
“无渡虚空现在都没选出一个镇守者，一直是谁强谁说的算。”
它们族因为长老们的实力强，过得还算可以。
它们族的长老只能护住神玄龟一族，没有余力去救苍生。
而它更没有办法当那个拯救者。
它想要救苍生，就得拥有镇压大部分种族统领者的实力，不然只会将麻烦带回神玄龟一族。
它渐渐变得麻木，只能整日睡觉，不去听那些消息。
可身处那样的环境，又怎么可能睡的安稳。
于是它偷偷离开了无渡虚空。
意外遇到了墨羽翎，它想着给自己找个契约者，就不用回无渡虚空了。
它其实很害怕墨羽翎问它的来历。
但墨羽翎一次都没有问过。
它有时候想要坦白，又不敢。
基本所有人提及无渡虚空的时候，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它怕墨羽翎知道它的来历后，会立刻与它解除契约。
“小凤，我的来历，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好。”
随后凤倾染神色认真道：“神玄前辈，对不起，我能够有现在的实力，那位夫子帮了我很多。”
“若有一日，你和夫子对上，我恐怕没有办法站在你这边。”
她没有办法因为神玄龟的话，就感觉夫子是一个背叛者。
她就是感觉夫子那样做必定有原因。
“小凤，你不用跟我道歉，这是我们无渡虚空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而且它根本不会和那位夫子对上。
按照族中那些长老的语气，那位夫子的实力可以独战各方虚空首领。
它这个实力怕是质问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神玄前辈，夫子背叛无渡虚空的事情，那些虚空首领也知道，他们当年没有趁机对无渡虚空做什么吗？”
神玄龟怔愣了一瞬，“根据我听过的消息，没有。”
“神玄前辈没想过其中缘由吗？这么好瓜分无渡虚空的时机，那些虚空首领为什么要放弃？”
他们都敢在这里攻击叶嘉敏。
可见大部分虚空首领绝非良善之辈。
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无渡虚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