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是生机膏的药方,我想换几颗紫雪丹或回元汤的药方。”
郁禾把药方放在柜台上的同时,也放了一小瓶生机膏,“生机膏能修复被毒液腐蚀或因救治不及时而腐烂溃败的皮肤。紧要时候也可以当临时止血药用。但止血时不能多用,不然会导致伤口发炎化脓发黑,疼痛难忍。”
毕竟生机膏里有活血草,伤口太大的话,用了生机膏只会让血流得更快,那么别说帮忙愈合伤口,到时起反作用还差不多。
柜台后的兽人看上去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巫过来给药方换东西的情况。
望着柜台上的东西,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药方,而是拿起小瓶,看了眼里面是什么,确定是药而不是其他糊弄人的玩意。
就叫了旁边一直等候的小兽人把药方和药瓶给拿走,然后他转头对郁禾道:
“等我们巫看完药方的价值后,才能给你换物。”
郁禾点点头,表示明白。
木楼里有供人暂时歇脚的桌椅,郁禾他们等的时候便占了两桌坐下。
等看到那个小兽人回来,郁禾这才抬头又看向了柜台。
柜台后的兽人不知道听到小兽人说了什么,脸上竟然露出些许诧异。
然后他望向郁禾开口道,“生机膏的药方可以换两颗紫雪丹加一张回元汤的药方,神女大人若是没有疑问,那我们便这般换了。”
闻言,郁禾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在她看来,虽说自己研制的生机膏对游牧部落来说,只要运作得好,的确是能从中获利许多。
可这药方却是她主动拿出来,他们就不想着压一压价?
郁禾本还想着若是他们压价压得太狠,要如何跟他们说多换点自己想要的东西。
结果……这木楼后的主人这么良心的吗?
郁禾沉吟了一会,到底是没提出什么疑问来
“好,就这样换吧。”她笑着对那兽人道。
一个生机膏的药方,能换两颗开窍醒神的紫雪丹和帮助幼崽修炼的回元汤药方。
她可是占了他们便宜。
见她应下,兽人立即在纸册上记下,并告诉他们道,“今天下午我们会把神女大人和白少主你们的东西会送进白虎城,还请白少主到时叫人通融一下。”
他们换的东西不少,所以白澜也没反驳,只是“嗯”了一声,多说了一句,“东西送到门口就好,进门就不必了。”
兽人把他这话也记了下来。
毕竟有些兽人喜欢亲自签收,还有的兽人不仅要求要送到家,还要送东西的兽人把东西都给他们放好了再走。
像白少主和神女大人不喜欢陌生兽人踏进他们家,这对木楼背后的游牧部落来说,反而省心省事了不少。
东西换好后,郁禾他们带着幼崽们又去了其他地方。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上过二楼、三楼,甚至是最高的四楼。
郁禾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被白澜他们称为“百宝楼”的二楼有着类似现代一样的拍卖,但因为涉及灰色交易,白澜他们都默契地在郁禾没提起二楼会有什么。
至于三楼,虽只有消息贩卖,可流通的消息无一不是各大部落的隐秘,没有足够的身份和响亮的名声,根本就上不去。
四楼更是少有人能去的地方。
……
百宝楼,三楼。
两道人影面对面坐在案桌前,一身白色长袍的兽人看着下面已经离去的一众人,他眼神落在对面,温和的语气带了好奇地问:
“青雀族长在白虎城这么久了,竟然都没得到那位神女大人的芳心吗?”
一袭青衣,即使坐着也无损他那身脱俗出尘的气质的青梵低头抿茶,语气微凉道:
“流城主似乎对别人的事总是那么好奇?”
白袍兽人赫然就是万流城城主——流苏,听到这话,他只是莞尔一笑,“抱歉,实在是难得看青雀族长吃瘪一次,难免会对那位神女大人生起一些好奇心来。
青雀族长若是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便换一个就是。”
“我确实不喜有人在我身上动任何心思,我看上的兽人也不例外。流城主,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青梵放下手上的瓷杯,眼前的这个流城主来历极为神秘,所思所想总是超出常人的想象。
不管是圈养那些神女,还是致力于拿捏手下的游牧部落,不断制造出各种出人意料的东西,来壮大自己的势力,企图在大陆各地安插他的人。
这些都说明了他面前的这个雄性并非他对外表现得那样——温润如玉,好似一块无暇的美玉,让人不自觉地对他生出些许好感来。
青梵自己就是这种深有城府的兽人,又怎么会相信流苏刚刚那一手,不是故意在郁禾面前表现一番,好为他们日后的见面做铺垫。
他手里的神女,可不就是这么一步步被设计,然后对他情深不寿的吗?
流苏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动作瞒不过对面的兽人,只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青雀族长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流苏面带疑惑地看着青梵,问,“难道是我刚刚说了什么让青雀族长误会的话?”
青梵语气微冷,“流城主刚刚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流苏佯装思考了会的样子,随后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然后他无奈道:
“青雀族长你这……我刚刚不过是看在白少主和青雀族长看重这位神女大人的面上,才让她把回元汤的药方给带走了。
没想到这点小事,竟也惹了青雀族长的另眼。”
这话很像是在隐讽青梵想得太多。
可青梵却是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是吗?那看来是我多想了,流城主是个什么样的兽人,难道我还不知道。
若是我说的话让流城主哪里觉得不舒服了,还请流城主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一下。
你可别揪着我这点毛病跟你自己较劲,你说对吧,流城主。”
流苏微笑着举起瓷杯,朝青梵一敬,“这是自然。”
他自然不会跟一个年轻人计较那么多。
因为他一旦计较起来,那人就该到了要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