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蹙着眉毛,强忍怒气似的:
“臣带着羽林卫在城中巡逻,偶遇三殿下身体不适,谁料却挨了一顿打。臣是做臣子的,总不能真的对三殿下动手……却没想到三殿下瞧着柔弱,力气确实一点都不小。”
安帝看李同光这样的少年将军也在南枝手上吃瘪,今夜第一次有了笑意:
“哈哈,原是南枝误伤了同光。南枝啊,等过后,该请同光吃个酒道个歉。”
南枝应了后,又满脸无辜地看向旁边几无人色的二皇子:“皇兄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安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你还不用关心他,他好得很,满肚子阴谋诡计,还会栽赃陷害人呢!李振业,你现在可看到了?南枝早便回了府,还一直和同光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时间做你栽赃的恶心事!
你这个不敬不悌的孽子!”
“不不,不是的!”
二皇子狼狈地往前跪了两步:“李同光定是在为老三作伪证!”
堂上寂静一瞬,安帝眼中透出无限的失望:“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二皇子张张嘴,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
当然不信。
这安都谁都知道,长庆侯和三殿下素来不和,谁都看不惯谁,见了面总要吵吵两句。如此势不两立的关系,长庆侯又怎么会帮李南枝说话?更何况是无端打自己两拳?
安帝见二皇子无话可说,语气沉重地宣判这个嫡子的罪过:
“二皇子李振业,一携带禁酒出入宴席,是为不孝;二,残杀大皇子,是为不悌。数罪并罚,着——”
“父皇!”二皇子扬声打断了安帝的话:“父皇,你饶我这一次吧!就看在母后的份上——”
“我饶你,谁又饶了老大?”
安帝急急地咳嗽两声,初贵妃趁机递上去一杯温茶,目光灼灼地看他一饮而尽,不露痕迹地露出点笑意,又和台下的南枝对视一眼。
南枝的视线旋即落在那杯茶上,若有明悟。
权力果真是这世上最有吸引力的东西,初贵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太后了。
安帝饮了茶,却又觉得今日的茶不够解渴,转瞬归咎于今日被二皇子气地肝火郁结之过:
“你有脸提你母后?朕早该想到,你当年能那样对你母后,就已经说明,你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辈!”
突然被提及的昭节皇后,在此刻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但知情人却明白,安帝是当年二皇子找人弹劾昭节皇后疯癫无状之事上,联想到了今日险些被戴上的那顶绿帽。
当年二皇子帮他对付昭节皇后时,他口口声声道着好儿子,等事成之后一定册立二皇子做太子。如今,这事反倒成了立在他喉咙里的刺,是屈辱,也是提醒——
提醒他当年昭节皇后之死也有这个亲生儿子的手笔,提醒他,说不定二皇子也因此记恨他的背诺,早就起了杀父之心。
二皇子颤抖着,看着安帝冷酷无情的面容,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对他的判罚。
“二皇子李振业,幽禁宗人府,永世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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