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教习嬷嬷被打出学堂,万皇后闻讯后严惩嬷嬷,杀一儆百。
下午,初来乍到的纪老师终于能走马上任,教习琴课。
学堂中备有古琴,每人桌面上摆着一张。
“晌午去花园闲逛,你猜我看到谁了?”
朱容瑛趴在桌上,兴致勃勃地对南枝讲:“是邬阁老家的独孙邬善!这可是个真正的如玉公子啊。他往那儿一站,顾玉都被比成泼猴了。”
她看起来倒是很满意邬善的样子:
“邬善看起来脾气好,人也好看,只可惜是独孙,还要光耀门楣,邬阁老是不会他尚公主的。”
尚公主。
南枝勾住琴弦的手松开,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
台上高坐的纪咏立马看过来,神色莫名。
这辈子还没成亲,就记挂上了?
纪咏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打断道:“琴已经备好,公主请先回座位。”
朱容瑛吐吐舌头,赶紧坐回去。
南枝犹自陷在思绪里——
不同于女子的闺仪学堂,只是小打小闹。皇子学堂那边的主角是太子和庆王,他们选定的伴读更代表着家族如何站队。
上辈子,邬善依旧拜师王行宜,从未做过伴读。
如今,她拉王行宜下马后,邬善反倒入宫来做伴读了?邬阁老这个坚定的保皇党,竟也同意了?
以皇帝为太子的筹谋,邬善定是太子的伴读,亦是将来的左膀右臂。
“静安郡主!”
堂上,纪咏突然唤道:“看你如此胸有成竹,定是对方才的问题了如指掌,你来回答。”
南枝满脸懵地看着纪咏,公报私仇?好好的琴课,不弹琴,你提问个什么劲儿!
窦昭作为伴读,兢兢业业地小声提醒:“有关琴的历史由来典故。”
南枝起身,简单总结后回答:“琴的创制多与帝王有关,或言伏羲作琴,又道舜作五弦之琴,抑或神农之琴。后加两弦,始成七弦。”
纪咏皮笑肉不笑:“很好。”
南枝面无表情地坐下。
纪咏却接着说:“琴是学士追捧的雅乐,多有关于琴的诗词歌赋,诸位贵女知道多少?静安郡主,你来说说。”
南枝:“……”
幼稚不幼稚!
事实证明,纪咏还能更幼稚一点。
“静安郡主。”
“静安郡主!”
“静安郡主?”
“静安郡主博闻强识,不妨再来说一说这个。”
隔壁皇子学堂暂歇,走动时也能听到纪咏不断的提问。
太子咂舌,这纪咏活腻歪了吧。
还没恢复上辈子记忆的庆王义愤填膺:“竟然敢这么针对我妹!等课后,我去套他麻袋!”
太子板正道:“慎言,这纪咏是六元及第,父皇很是看重。”
他可还记得纪咏做和尚时的妖孽蛊惑之态,父皇信重非常,差点跟着一起出家!
御花园旁用一片青竹隔开两边学堂。
竹林飒飒,翠绿的竹叶随风飘落,其中一枚轻轻落在邬善的发间。
邬善只遥望着竹林那头,轻轻念道:
“纪咏。”
他不经意地蹭过脖颈,那道剑伤太孤注一掷,他根本没有时机探究那些信件背后的隐情。
此生捋着脉络梳理,才发现圆通国师和郡主恐怕早有联系,情意甚笃。
····························
桃桃菌:\" 感谢【游客1585757545】点亮的一月会员,专属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