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璃今夜对墨方说的第一句话，前头，墨方还在为苻生的死伤心，后头，全副心神就被沈璃给吸引了过去。
墨方慌乱解释：“王爷，我，我没有办法，他是我的生父，我是他的儿子！这千年来，我都是为了能解开墟天渊封印，把我父亲救出来！
但，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王爷，我——”
南枝叹口气，真是“深情”啊。
沈璃能和南枝做朋友，思维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更是重合的。她险些被墨方这番狡辩给气笑了：
“还要怎样的伤害不算伤害？非得是亲自动手捅我一刀吗？若不是南枝神君提前戳破了你的身份，你们今日偷袭灵界都城的计划即便不成功，这都城中的将士和百姓也要死伤大半！
你妄图伤害我的师父，我的同僚，还有我庇护的子民！”
墨方的神色越发颓靡，张嘴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
南枝听着这耳熟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沈木月。
沈木月眉心一跳，也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在墟天渊外和南枝说的话，和眼下的墨方一样，无可辩驳，只能一句句说着自己没有办法。
蓦地，她脸上一红，转过头去做木头人。
“说起同僚，前段时间，有几个在边防侦查的事情被魑魅杀死了。现在想想实在是蹊跷。”
沈璃说着，几乎是笃定地望着墨方：“是你干的吗？”
墨方瞳孔一缩，这事确实与他有关。
六冥脱离封印那日，曾唤他前去相见。就在戈壁石林间，六冥逼他杀死了瞧见他们踪迹的侦察兵——
【我的儿，你在沈木月手下待了太久，我也不知你跟我共谋大事的决心究竟有多少。来，就从现在开始，证明给我看。杀了他们……】
【不，我不行。】
【啧，杀他们，总比杀沈璃，要轻松得多吧。你难道忘了，这些人都是背叛了为父的叛徒！千年之前，沈木月带着他们和仙界天兵对我们肆意杀戮，你的那些阿姐阿兄，你的阿娘和妹妹，都死在他们手中！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可这些人与我一起并肩作战将近千年，又何尝不算……】不算他的家人？
为了沈璃，为了死去的同胞。
墨方只能对那些往日同袍痛下杀手，那些同袍死之前，神态还凝滞在不可置信的痛苦上。
“我没有办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难道，难道就想他们死吗？”
沈璃斩钉截铁：“可从你放出六冥，助纣为虐开始，不止他们，这三界苍生的命就已经被你交了出去！”
墨方嘴唇颤抖着，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南枝却不耐烦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听些车轱辘倒的话。
“做人做事，想要学墙头草两边倒，最后的结果只有两边都不是人。”
南枝起身踱了两步：“你要选择血缘，那就别顾念沈璃和这些同袍，也不必将下给沈木月的毒药偷偷换成其他慢性虚弱药。你想选灵界选苍生，做个大义凛然的人，那就不要为六冥和苻生做任何一件事。
做什么都做不彻底，只能成为既不忠，又不孝，既不仁，又不义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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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 感谢Mick懒猪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