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想躲都晚了,只能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虚假地客套:“安乐和李先生也来用膳,本王已经定好了房间,不如一起?”
识相的,自然会婉拒。
然而,南枝顺势应下:“好啊!许久不见王叔,正想得紧。”
李长生闻弦知雅意,明白今日青王要倒大霉,也跟着道:“好啊,许久不见青王,我也想多聊两句。”
青王听李长生这么说,还有点受宠若惊:“既如此,请。”
青王不仅是皇室亲王,母家更是富贵,在雕楼小筑常年定下厢房,层叠的纱幔隔出隐秘安静的空间。
一道道美食佳肴奉上来,难求一壶的秋露白也大咧咧地放在一侧。
青王虽常在此处招揽门客,却是第一次招待天下第一的李长生。他斟酌着用词,却见李长生十分忙碌,不仅提壶为南枝倒酒,还顺便加了几道酸甜口的菜肴,又叮嘱:
“切记,不要放胡荽,这小祖宗不爱吃。”
青王古怪地打量着他们,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他看向南枝,突然阴阳怪气:“李先生对南枝太好了些,都快让南枝骑在头上了。”
南枝几不可查地挑眉,再抬头就是一副无辜样:“骑在天下第一的头上,我就是新的天下第一喽?”
青王一噎,从未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南枝还能更厚颜,没吃几口菜,她突然盯着青王道:“这立秋将至,算一算,也快到侄女的生辰了。”
青王隐约记得萧南枝是冬日生辰,那还好几个月呢!
南枝依旧面不改色:“九皇叔说,会送我一个大礼。不知青王叔送我的礼物,可比得过九皇叔?”
南枝口中的九皇叔正是萧若风,青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压过萧若风,青王头脑发热,立马上钩:“你九皇叔俸禄微薄,自己还住在景玉王府,外出的吃穿用度都靠景玉王贴补。他哪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定是哄你玩的。
你说,你想要什么,王叔给你!”
南枝眨眨眼,充满崇拜和敬慕地凝望着青王:“王叔对我可真好,比我父王都慷慨大方。我要的也不多,只听说王叔在西北边境的封地中开出了一条崭新的金矿脉。我最喜欢金子了,做梦都想拥有一座自己的金矿。”
青王目瞪口呆:“你这……”
这叫要的不多?
李长生抿唇压住嘴角的笑意,他名下的一条玉髓矿脉,就是被南枝用花言巧语骗走的。
“连李先生都只能送我一根金簪……”
南枝抬手摸了下发间的亮闪闪的金簪子,眼含期待地看向青王:“如果我能有一座金矿,恰好,送我金矿的是我最大方最尊贵最有才华的王叔,我一定要和他天下第一好。无论王叔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他!”
口头支持一下,又不费事。
然而,青王看看南枝,又瞧瞧李长生,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要替他拉拢李长生?!
李长生也啊了一声:“没错,我也无条件支持他。”
南枝纳罕地看了眼李长生,没想到他竟会和她一起忽悠人。
青王眸中神色来回变换,是了是了,无论如何,萧若涯那厮都绝难坐上北离皇位,还不如提前投靠一个大方的皇弟,混个从龙之功,等将来也能做个闲散逍遥王。
青王一咬牙,一跺脚,一拍桌:
“好!这金矿,我就送给侄女你了!明日,你使人来我府上拿契书!”
南枝端起青王的秋露白,敬他一杯:“青王叔,你果真是几个皇叔中最直白最坦诚最聪明的一个!”
青王深吸一口气:“今日高兴,我干了!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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