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三言两语把人吓唬走了,却没把剑收起来。
她执剑看向从宁:“之前在邬府记录的名单呢?”
从宁赶紧掏出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还贴心附上了世家排行和亲眷关系。
南枝记下册子上的世家:“就从他们开刀,一日不肃清朝野,这大炎就一日昏聩腐朽,皇位,我便一日坐不安稳。”
从宁听得心头一凛,陛下这是还没杀够啊!
“这些人都是万皇后和庆王一党的余孽,平素里没少仗着万皇后作为作为,欺男霸女。只是因为家世,那些罪行都被不声不响地按下去。”
南枝把册子丢给从宁:“新朝新气象,杀几个高门大户的恶徒,给京城的百姓们助助兴!把他们都拉到菜市场去,挨个砍头。”
从宁轻嘶一声,拿着名单急匆匆地带人走了。
南枝握着剑走出殿外,凝望着天边刺目的暖阳:
“剩下的人跟我走,去丁家。”
禁卫头领愣了下,丁家既不是皇后一党,也没在名单上,怎么也要倒大霉了?
但他没敢多问,着人赶紧去备车马。
城门一直被镇国军把守,皇后和庆王彻底倒台后,那些世家不是没想过逃,是压根逃不出去。
他们在府中寝食难安,人都憔悴了一大圈。
然后,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剑终于掉了下来。
他们被士兵带去菜市场,一边害怕,又一边感到了诡异的平静。
死吧,早死晚死都得死,现在死了,也总好过生不如死地煎熬几日。
“呜呜呜呜,我还是不想死啊——”
“我不就站错了队吗,至于把我拉到菜市场杀吗?我做什么了我!”
啪叽!
一个恶臭的坏鸡蛋砸在了叫喊的汪家主脸上。
步履蹒跚的老妇痛恨地瞪着他:“苍天有眼,新皇开恩,你这恶贼终于要死了!”
汪家主的满脸茫然更激发了老妇的怒意:“你竟然忘了,你竟然忘了!你儿子在街上强掳我孙女,第二天尸首就被扔出了后门!我上衙门告,你却甩了五百两的银票给我,你说——”
【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女娃子罢了,给你五百两算是高价了。这五百两,你们家一辈子都挣不到。】
汪家主恍惚想起这句话。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臭鸡蛋烂菜叶朝他砸过来。
其他做过恶事的权贵们也被苦主围攻,漫天讨伐的激情中,从宁似乎明白了陛下的做法。
从大局讲,安抚世家是对的。
可对于这些百姓,他们的苦楚也绝不仅仅是私情。
菜市场砍下人头滚滚,欢呼声却没停过。
死前惊骇的人脸,和人群中喜极而泣的表情,截然相反。
窦府。
“五哥,还好咱们跑得快啊,这菜市场的人头都挤不下了!其中还有不少皇亲国戚啊!”
窦世英满心惊骇,窦世枢却只捧着茶发呆。
长廊上脚步声匆匆,一行人走进正堂。
窦世英看着来人,惊诧道:“母亲,京城正乱着,您怎么从庄子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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