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乍一听,以为自己年老昏聩,耳朵幻听。
但眼看窦世枢颓丧中还不忘骄傲自豪,崔老夫人在牙酸中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给镇国公戴绿帽子!你不要命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窦世枢喃喃:“现在是问来龙去脉的时候吗?”
崔老夫人站起来,狠戳窦世枢的脑壳:“现在不说,你还想等着什么时候和我说!我以为你一辈子无儿无女,孤寡到死,没想到早有一个女儿。
你甚至还策划了这么大一个阴谋!我早知你野心大,没想你把主意打到皇位上了。你是不是一早就准备让镇国公给你接盘,好让长公主生下的孩子能统管镇国军?
就算那是个女娃娃,你也没放弃这个计划,你还在故意在皇后那卧底,搅风搅雨,当起了间谍?你真是好大的主意啊!”
窦世枢被戳了个正着,这么多年还一次挨老娘的打:
“我,我没有。”
“你没有,谁有?瞅你长得这样,就随了你爹那狼子野心的熊样!”
崔老夫人越说越上火:“你只知道你的野心谋划,你看不到她一个女子在军中过的什么日子,兵荒马乱,又在权利漩涡中周旋。那些北狄西戎,还有万皇后、庆王,他们哪个是省油的灯?她这些年定然几次九死一生!
别人家都是老子养孩子,你倒好,让孩子养你!”
窦世枢觉得冤枉透了:“我没有!”
“你还狡辩!”
趁这机会,崔老夫人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出来了:“你前头还让老七和王行宜的女儿成婚,给你铺路。还有昭姐,她的婚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你这人,惯会利用旁人来搭你的登天梯!”
窦世枢张张嘴,这倒是真的。
他利用了老七的婚事,也逼迫老七舍弃原配妻子赵谷秋,赵谷秋的母家兄长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当年,他升任礼部堂官之后,根本给不了半点助力。
反倒是王映雪的父亲王行宜,重新起任,入了内阁,成了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而窦昭的婚事,又何尝不是他拐着弯和万皇后母家搭上关系,投靠万皇后的阶梯?
但——
“天地良心,我是真没利用过她。她动不动就提刀杀我,我哪敢啊!”
“哼。”
崔老夫人横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去:“她有情,你却无义。郡马邬善被被杀那天,崔家也在现场。今日我派人去打听了,很多世家都倒了大霉,崔家却无事。
崔家没参与是一回事,能一点都不被迁怒,便是陛下给的恩德。往后——”
话还没说完,前头的门房就慌乱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
崔老夫人站起来,稳住他们:“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门房身后跟着的正是窦昭的心腹侍女,她缓了口气,流利道:“四小姐一直身体不好,半个月前,五小姐搬到府上说要照顾四小姐。但是今天,四小姐在药庐里撞破了五小姐和济宁侯的奸情!窦七夫人今日突然来府上,也一起看到了!药庐里真是好大一张床啊!”
闻言,崔老夫人一阵头晕,哐当坐回了椅子上。
窦世枢暗骂,王映雪还真是教出的好闺女,自己挖姐妹夫婿不够,女儿也有样学样。
他继续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侍女急地不行:“四小姐要把这奸情宣扬出去,和济宁侯和离。但窦七夫人和济宁侯不许,他们要使人绑了四小姐……四小姐走投无路,翻过院墙,去了济宁侯府的隔壁——”
“济宁侯府隔壁,不就是丁家吗?”
窦世枢松口气:“一个落魄的……”
“但陛下正在丁家,活剐丁三郎啊!!!”
侍女跪倒,字字泣血。
窦世枢猛地站起来,也跟着头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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