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嚯地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瞬遇到树枝飞叶时狼狈地闭上,甚至不得已取出了轮椅中的暗器,削断了一路上的树枝。
“你觉得呢?”
“我觉得——”
那女弟子的声音全然不似之前可怜娇柔,反倒狡猾地像只狐狸,又胸有成竹地宛如一个旁观的猎人:
“想要把沉了一半的巨船重新开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乾王朝,从皇帝到百官,都烂透了,腐朽到了根底上。
即便再换一个明君,只要船只的窟窿没有补上,那些奸猾的蛀虫还在啃食,倾塌是早晚的事情。
无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斩钉截铁的回答: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一条路。”
“大人这叫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声音里又充满了遗憾。
无情寒着眉眼,已经觉查了这女弟子的不对劲。
他正欲垂头去看她,却只见她运起掌来狠狠拍向了面前的石门。
厚重的石门竟被这细白柔软的手掌轰然拍碎,飞石四溅时,他连人带轮椅被一同丢了进去。
“那就再送大人一桩功劳吧。”
无情安稳落地,正好砸中一个迫不及待攻进来的杀手。
铁质的轮椅,又捆绑了许多机关暗器,沉地能砸死人。
眼下,也当真砸死了人。
无情顾不上看那些乌压压的杀手,也来不及在意庵中面面相觑的几人,扭头去看那奇怪的女弟子。
却发现,洞口下早就没了有那人,只有慌张追来的捕快们。
***
“柳姐姐,可让我好找。”
这声音哀婉动听,好像念着某个负心汉。
但柳无眉却提起了心胆,她环顾四周,看见了树枝上立着的一抹窈窕人影。
即便容貌不同,但这声音和身材,已经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柳无眉的嗓子有些干:“殿下怎么千里迢迢来了中原?”
她话说完,又想起被六扇门捕快抄了家的神水宫,提防道:“神水宫……都是殿下设计的?”
她虽是问话,语气却笃定。
“为了什么?您明明并不在意无花如何,怎么会为了他赶来中原,还大费周折毁了神水宫?”
柳无眉记挂着水母阴姬尚未给她的解药:“殿下非要逼死我不可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拔剑自刎。
一枚石子飞射而出,正砸在她手腕上,击飞了她手中的剑。
那是罂粟的毒瘾,不是毒,只要能挺过去,就能万事皆消。
这话,南枝已经说腻烦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柳无眉和曲无容之间发生了什么。
南枝飘然落下,拍下柳无眉的几处穴道,提着人一起沿着楚留香留下的记号追去。
兵分两路,六扇门的捕快忙着应付杀手。楚留香应是已经把一点红和曲无容救出来了。
***
楚留香驾着马车,悠悠地行在小道上,不紧不慢地等着某人追上来。
他甚至还帮忙打听了一点红和曲无容的现状:
“所以,是薛笑人死后,剩余的杀手为了争权夺利,竟然把你这位昔日第一杀手当成了比试筹码,谁能杀了你这个判出组织的人,谁就能成为杀手组织新的掌控人?
红兄,你也够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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