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此言一出,在场鸦雀无声,俱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少帅吗?
以往的宋墨,纵然宋宜春对他如何恶劣,他也总怀着一点父子之情。
而现在,这是要把宋宜春得罪死了!
鞭伤,只要掌握好力道,便是皮肉伤。
可这军棍杖责,不仅要当众责打刑犯的臀部,重则还会打断刑犯的筋骨,当真是不残,也死。
轮到宋宜春这体格,怕是要直接死在杖责之下。
“孽,孽子,你说什么?”
宋宜春不可置信:“你要让人对我杖责?我是国公,怎可受此奇耻大辱!你这是忤逆不孝!”
宋墨走近几步,仰头看着刑台上无能为力的宋宜春,猛地抓住宋宜春的胸前的衣服拉进,望进宋宜春那双写满了狰狞的眼睛里。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天亮。
回到所有人都好好活着的时候,把宋宜春的罪名昭告天下,救下母亲和妹妹,救下舅舅和定国军。
而宋宜春就是送上门来最好的把柄。英国公肆意妄为,扰乱嫡庶血脉,残害发妻,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暂时压下皇帝对于定国公府的猜忌利用之心。
让宋宜春生不如死,死得也更有价值一点。
“砚堂……”
蒋梅荪方才还恨宋墨对这个该死的宋宜春还留有余情,如今又担心宋墨当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宋墨看宋宜春的神态,不是看父亲,反倒是看生死大敌。
“此事罪证确凿,还是按照军法处置,给他二十鞭小惩大诫。这惩戒是我给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蒋梅荪的话却被拒绝,宋墨紧紧盯着宋宜春:
“我说的军棍,不是对他运粮延误的惩戒,是审问宋宜春罪行的手段。这一切的背后,另有隐情,大帅难道不想知道吗?”
宋墨擅长听声辨色,看出罪犯神态的蛛丝马迹。
而现在,他明显注意到宋宜春的瞳孔紧缩,嘴角抿直。
什么杀匪延误,果真另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能让他故意延误运粮?他想让此战大败?”
想要此战大败的,八成是海匪的同党。蒋梅荪震怒地挥手:“堂堂英国公,不过押送军粮也能延误十日?上军棍,我倒要撬开他的嘴!”
两侧立马有士兵手持军棍走上前来,宋宜春慌忙大叫:
“宋墨,你这是忤逆不孝!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我要上告朝廷,上告圣上,将你除族!”
宋墨听到除族二字,眼睛微亮,摊开手把军棍抢过来:
“我亲自来行刑。”
蒋梅荪被刺激地挑眉,这宋墨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刺激?难道是宋宜春延误军粮的隐情?
可再如何,宋墨这一动手,朝中那些酸儒必定群起攻讦。
“砚堂,你——”
宋墨已经站在了刑台上,背对宋宜春:“儿子怕其他人下手没轻没重,还是我亲自来更放心。”
只有他亲自来,才能打断宋宜春每一寸筋骨,让宋宜春血债血偿,痛不欲生。
这便是他被怨憎会之毒折磨的日日夜夜中,唯一的执念。
当年宋宜春冤枉他和侍女通奸,当众杖责他,又在木棍上涂了怨憎会之毒。
他现在,也不过只还了一份杖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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