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热闹八卦吃不完,宫中的女学还得继续上。
纪咏再一次留了南枝单独辅导。
熟悉的假山后,纪咏言笑晏晏,笑得像个腹黑狐狸:
“我这束脩和俸禄寥寥,比不得庆王大手笔。及笄礼,就送你一个上辈子的真相如何?”
上辈子的真相?
南枝思来想去:“不需要,我活得挺明白的,不需要什么真相。”
纪咏啧了声:“你活得明白,不代表其他人活得明白啊。比如那个报错仇的宋墨——他真正的仇人,是谁?”
湖水涟涟,映在纪咏的眼中,亮得惊人。
南枝盯着纪咏,认认真真地思考下去。
事发时,她远在边关。事发后,她循着蛛丝马迹,只查到定国公手中有一份福亭水患的贪墨名单,是指控万皇后从中牟利的大杀器。万皇后先发制人,用私自查抄富商官家之名,泼了定国公一身脏水。
朝中反对之音不少,但皇帝却听信了皇后之言,给定国公安上意图谋反的罪名押解上京。没料到,定国公直接死在了途中。
此后,定国公满门被抄,无处伸冤。
“你既然如此问我,那这仇人必定不是万皇后。”
南枝眸色深幽,吐出三个字:“是皇帝。”
而万皇后,只是皇帝利用的刀,却没想到被反噬其身。
纪咏见南枝猜出来,心头也如湖水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她果真是他最默契之人。他用鱼饵继续引诱,想要把这条肥美的大鱼钓上来:
“所以,你想不想知道其中隐秘?”
南枝冷酷无情地掰断鱼竿:“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去问太子。”
话落,她转身就走。
纪咏反倒按耐不住了,这话说到一半多难受啊!
“这市井纨绔常用一招瞒天过海的英雄救美,花钱雇些泼皮去非礼自己心仪的姑娘,等关键时候,纨绔如天人一般出现,救下姑娘,顺带俘获芳心。”
南枝脚步一顿,纪咏马上跟过来,语气浅浅:
“你说,这故事里,谁是纨绔,谁是泼皮,谁又是那姑娘?”
南枝想都不用想,纨绔是皇帝,泼皮也是皇帝,而姑娘正是定国公蒋梅荪!只不过这纨绔不是帮自己俘获芳心,是帮自己儿子俘获定国公的芳心。
皇帝用这样拙劣的昏招,只能是帮太子笼络定国公。
她抬手按了按额角,不敢相信这昏招也是皇帝使出来的治国之策。最后还玩脱了,直接把定国公这个军神给搞死了,皇帝便顺水推舟,直接埋了人家满门。
这昏招蠢的她上辈子都没猜出来,谁能猜到傻子脑袋里在想什么啊!
真不想承认有这么个愚蠢的亲戚!
上一辈的皇位争夺赛,参与者都是些什么人啊,连这样的蠢货都能脱颖而出?
南枝不想睁开眼,希望一切是幻觉:“好了,别再说了。”
纪咏却还没炫耀完:“今生时事大变,皇帝帮太子拉拢的人变成了宋墨,这些日子一直安排他们两个外出狩猎,宴席诗会。”
“你说,本朝才几个功臣被册立国公之位啊?宋墨一人可抵英国公和定国公,如今都在太子手中了。那你这镇国公之女呢?”
“你究竟是缘何上京成为质子?当真是为了防范镇国公?还是为了替太子拉拢你这镇国公之女?因为太子,你从小背井离乡,远离父母,你不恨吗?”
“哦,上辈子,太子还在朝上以命护你不去和亲。会不会也是皇帝特意做给你看的戏?”
“太子再蠢笨,难道事后还不知情?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帝为他谋划的一切?”
“你和太子交好,从始至终,都是皇帝的阴谋,太子也是知情者。”
南枝忍无可忍,转身一巴掌拍在纪咏脸上: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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