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也是头一回来英国公府,没想到府外还有热闹看。
几个衣着华贵的老者满脸焦灼,正轮番劝着一个跪在门外的老妇:
“你快走吧,趁那煞神还没回来!”
“宋宜春和黎窈娘都死了,你还来触什么霉头!万一那煞神还没杀够……你这是要我们命啊!”
“走走,快走吧!这些钱都给你!拿着钱走!”
南枝打量了几眼,好家伙,给了不少银票呢。
她戏谑地看向宋墨:“英国公在府中长辈那儿也颇有威名呢。”
宋墨尴尬地摸摸鼻子:“对付这些人,就不能心软。”
“那老婆婆,是谁啊?”林琰好奇问:“为什么怕她触兄长的霉头?”
执拗不肯走的老妇人穿得破旧,国公府中涌出几个人来,要把她强行拖走。
宋墨认出了她:“是……你出生时帮忙的奶母。”
前世,他废了好大劲儿才寻到这个奶母。
奶母贪财,被宋宜春收买,却又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她知道宋宜春做出交换嫡庶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会杀人灭口,所以早做打算。她一边听从宋宜春的话,偷偷换了两个孩子,一边又把朱砂红珠昧下,留在女婴身上,还在女婴腿上留了个烫疤记号。
宋宜春找借口,打发奶母去黎窈娘那儿照顾孩子,奶母见女婴先天不足怕是养不活,更拿着早就到手的契书奔逃无踪。宋宜春派人搜寻许久,一直没有找到。
宋宜春疑心是背后之人藏了奶母,当做威胁自己的把柄,心虚地将奄奄一息的女婴丢了出去,当做弃婴处理。
而奶母藏在妓馆做粗活,一直做了整整三年,才敢开始正常生活。
宋墨寻到奶母时,她已经重新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奶母才把所有事情都坦白了。
那么大个马车就停在门外,终于有人看到了他们,府外的争执当即停了。
跪在地上的老妇剧烈挣扎,宋墨看向控制老妇的仆从,只一个眼神,仆从们赶紧放手。
老妇连滚带爬地扑到宋墨脚下:“国公,国公!奴婢是当年服侍老夫人的奶母,奴婢有话要坦白!是老国公威胁奴婢换孩子,奴婢也是无法啊!奴婢也要保命啊!但奴婢还是冒险在您妹妹身上留了线索,就是那串朱砂红珠——”
“太吵了。”
宋墨垂眸,冷漠地注视她:“宋宜春已经偿命,你非要找上门来再寻晦气吗?你是想和我坦白,还是怕那些杀了刑部侍郎一家的贼人,也找上你们?”
老妇昏黄的眼珠闪动着:“国,国公……”
宋墨挥挥手,让人把老妇带走:“朝中依然在追查宋宜春背后之人的线索,听说大理寺已经查到你身上了。来人,把她直接送去大理寺公办。”
陆争和陆鸣立马上前,抓鸡似的把老妇拖走。
老妇撕心裂肺地哭嚎:“奴婢是无辜的啊,我被前夫休弃,身家性命都在老国公手上——国公,你难道不想找到你亲妹妹了吗!”
林琰看着老妇被拖走的身影,似乎有些不忍。
南枝握住她的手,摇摇头。
林琰屏住呼吸,收回了视线。
一队人和陆争陆鸣擦肩而过,直奔国公府。
汪格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翻身下马给南枝行礼:“郡主,圣上宣您入宫一见。”
话落,他又看了眼宋墨,像下定了眸中决心,上前几步低声道:
“庆王偷偷从辽东回来了,正在御前告您谋反……不过,太子和长公主,也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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