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尽是觥筹交错的聒噪,可宋墨的视线一直落在对面女宾席。
举世皆敌,可不仅仅只有男人。
那些后院宫中的手段,一样防不胜防。
直到含芙公主伸脚绊倒侍女,打湿南枝的衣服,南枝偏跟着含芙公主的嬷嬷走了。
宋墨猛地站起来,也跟着走出去。
宴席热闹,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除了,纪咏。
纪咏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六部之间,抬头看见木头似的宋墨突然动了。
还颇有目的,毫不犹豫地冲着一个方向疾步去。
纪咏对面坐着个二代纨绔子,顺着纪咏的视线看过去,突然浪荡地笑起来:“这么猴急,不会是去见哪个相好了吧?那丁家三郎,哈哈哈,宴席开始没多久,人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闻言,纪咏沉溺在醉意中的头脑突然一轻,好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下来,循着蛛丝马迹,下意识看向女宾席上。
那个和风流公子似的林南枝,不见了。
再扫视一圈,其他宫人还在,唯有含芙公主身边的蠢嬷嬷不见了。
纪咏突然牙疼起来,好像方才吃多了酥山似的:“这女人,就这么喜欢追求刺激?”
总喜欢将计就计,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纪咏视力不好,眯着眼睛在人群中看了一遍,才看到了守在宴席外的小厮。
丁三郎的小厮还没走。
纪咏把折扇撑在桌上站起来,周围人还想挽留,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一步步走到那小厮面前,面上仍有笑意,折扇却重重抵在小厮的胸前:“你家主子去哪了?”
小厮做贼心虚,下意识否认:“奴才不知道。”
纪咏的折扇在小厮脖颈上划了一道:“丁三郎如果在宫中出了事,丁家会不会让你和你全家……给丁三郎陪葬啊?”
小厮猛地一抖,知道纪咏能说出这话,说明丁三郎要做的事情并非密不透风,若事发,甚至丁三郎出了意外,他全家的奴契都在丁家手上,他们全家都得赔命。
“奴才愿意告诉您,只求,只求您别……您别……”
纪咏嘘了声:“你老实说,我不会告诉丁三郎,是你说的。”
小厮当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道:“含芙公主前些日子和我家公子联系,透露了几分想让他尚公主的意思……我家公子得了信,去东边阁楼等着私会。”
纪咏眼眸森冷:“真是王八配狗。”
小厮:“……”
六元及第的状元就是不一样,骂人这么脏,都没带一个脏字。
御花园旁的楼阁原本只是为了给贵人休憩用,如今为了百花宴简单收整出几个房间。
嬷嬷满脸急切地把南枝带到其中一件房外,连演都不演了,直接把南枝推进去,又锁上了外面的门。
南枝:“……”
从未见过这么多蠢人扎堆。
哦,房里似乎还有一个。
屋中摆设不多,却在正中放了一只香炉,生怕人注意不到似的。
香炉氤氲蒸腾着袅娜的烟气,缓缓弥漫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一道难耐的呼吸声由远及近:“芙儿,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这声音有点耳熟,南枝看向踉跄走过来的男人,挑眉笑道:“哦,是你啊,丁三郎。”
丁三郎睁开恍惚的眼睛,眼前人影晃动重合,在终于看清的一刹,他的呼吸都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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