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和亲的队伍从城中浩浩荡荡地出发。
被南枝痛殴过的纨绔们都在满脸幸福地欢送她。两侧楼阁中,还有很多暗中观察的眼睛。
“那窦世枢从来都是最能体会上意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当堂反对和亲之事。”
景国公意味深长:“看来,他是彻底倒向林南枝那头了。”
屋中还有不少人,都掩在斗篷之下,屏风之后,藏头露尾。
“窦家不过是从卖货郎做起来的卑贱之人,侥幸娶了崔家的孩子,又侥幸重活一次,得了内阁次辅之位。以窦家的底蕴,如何与我们这些世家相比?他自然只知道随波逐流,做一株墙头草。”
“不过,海昌伯竟然没来?”
“听说是重病了,也不知是不是被上辈子的记忆给吓病了。”
“海昌伯虽然无用,但他私造的炮火和火铳,却是大用。今日之后,一定要再遣人去请。”
“不止海昌伯,还有不少人,都打着重病的借口,没来露面。”
……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内的人微微停顿。
门口守着的侍卫提防起来,见来人是一个娇美的姑娘,路过这扇门,直直地往尽头那间房去了。
房门开合,隐隐露出里面青衫公子的背影。
原是来私会的啊。
侍卫轻轻一笑,和门内的人通报一声,门内才继续响起寥寥人声。
“这次和亲,让林南枝有来无回。”
“最好让她死在北狄境内,如此,北狄理亏……”
“不,夜长梦多,别管北狄还是大炎,只要她死!越快越好!”
窦昭进了屋,视线却一直落在门板上,仿佛要穿过门缝,望向那间古怪的屋子。
为何要如此提防?
那侍卫瞧着也不是寻常侍卫。
“窦小姐,今日为何约我相见?”
邬善看窦昭一直没动作,好奇地出声打断了窦昭的思绪。
窦昭回过神,落落大方地看向邬善:“是郡主要我与你相见,商讨海船改造之事。”
邬善想起南枝交给自己的两本册子:“不错,我近来是打算买条海船,用来研究汽船结构。”
“无需买。”窦昭目光幽深,好像又吃到了一口沁凉的甜瓜:“郡主说了,只要是邬公子你用,我们商行无偿提供材料。”
邬善一怔,忽而想起上辈子,堆满郡主府偏院的木材和各类工具。那些,也都是南枝为他准备的。
她还是这样好。
邬善叹道:“替我多谢郡主。”
“你们两个何须多言?”
窦昭已经从南枝那儿得知,邬善也是有上辈子记忆的人,她笑地促狭:“你和郡主可是前世夫妻啊。”
邬善一愣,他笑地涩然又释怀:“是啊,前世……夫妻。”
窦昭听着这语气可不太对,听着怎么像是情断了?
难道是因为前世自尽之事?
“邬公子,你或许不知,郡主是很在意你的。”
窦昭满脸认真道:“你死后,郡主为你报仇,那些上门逼你的世家,全都被处置了。不仅圆通国师、皇后一族,就连大半个京城的贵族,也被屠了。”
邬善先是惊愕,目光转向已经出城的和亲队伍,渐渐恍然。
“不,她不是为了给我报仇。”
邬善长叹一口气,笃定道:“她绝不是一个为了私情就大开杀戒之人。”
窦昭的目光从窗外飘过,又落在邬善的脸上。
这情态藕断丝连,却好像比寻常的男女情爱,更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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