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格外清静,夜里家家紧闭房门,唯有客栈外的红灯笼落下一点诡异的灯光。
“当真要和这个北狄二王子合作?”
宋墨对那狡诈书生模样的二王子无甚好感。
“北狄内部之事,还是他更熟悉,等打赢这一仗,是扶立他做北狄新王,还是斩断他的羽翼做傀儡……走一步看一步。他向来喜欢出尔反尔。”
南枝似乎想起些上辈子打交道的经历:“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对出尔反尔的人,做些言而无信的事情。”
宋墨听着,明白了南枝和二王子之间的松散联盟。
他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呼一声:“哎呀,眼看就要到北境,可我押送给镇国军的粮草却不见了!”
南枝一愣,这时候,还想着粮草?
宋墨说着,指了指门内:“既然是合作盟友,给镇国军提供些粮草,不过分吧?”
南枝迟缓道:“应该——不过分吧。”
话落,宋墨又一脚踹开了客栈的大门,左手抚上腰间的两把长刀,走出了一种打劫的架势:
“把悬赏郡主的赏金,交出来!”
南枝站在门外,惊讶地眨眨眼。
她忽然想起,福亭舟岛大捷,便是宋宜春送粮迟了十日,而宋墨带着定国军在海上四处飘荡,那十日的粮食都是从海匪手里打劫的。
所以,眼下送去给镇国军的军粮,也可以顺手打劫回来?
客栈外,陆争和陆鸣沿着宋墨留下的线索追来,和从宁他们汇合。
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客栈的门又打开,他们少帅赶着几个黑衣杀手,把数十个箱子搬上了牛车。
这是,从杀手堆里进货?
静安郡主的死讯传出去后,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不过短短几日,一行人就迎头遇见了来接应的镇国军。
林霖上下打量着多年未见的小女儿,张口就道:“瘦了瘦了!那狗——咳咳,一看就没好好照顾你!”
掩去的话大家心知肚明,又都略过不提。
南枝爽快清脆地唤道:“爹!这是宋墨。”
林霖这才顺着南枝的话看过去,信里提到,这英国公对南枝一路多有护佑。
宋墨有些拘谨地站在那儿,扯着嘴角,露出个真诚中带些憨傻的笑来:“晚辈见过镇国公,久闻镇国军大名,今日终得一见。”
林霖欣赏地拍拍宋墨的肩膀:“不愧是蒋梅荪教导出来的孩子,身上有股蒋梅荪的锐气!”
旁人提起宋墨,只觉得这人能把生父打成残废,是个十分可怕并且狠辣无情之人。可林霖打量着宋墨,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只是在看着一个极为欣赏的小辈。
宋墨被林霖打量着,一会儿想起蒋梅荪口中的娃娃亲,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在坠崖时的僭越之吻。
他脸侧烧起一路红晕,突然招呼陆争陆鸣把东西抬上来:
“镇国公,这些都是此次押送来的粮草军资!”
“嗐,大炎和北狄休战,本也不缺什么——”
话说到一半,林霖突然停了,直愣愣地看向那一车车的大箱子,打开之后,里面的金锭在发光。
一时间金光大作,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目。
林霖看看箱子,又看看宋墨,最后看向南枝。
不是送粮草吗?怎么送出了一副上门下聘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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