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的手指拂过袖摆,站起身来,走到海昌伯身前,伸手扶起了他:
“前世之事前世已了,今生未来之路,却是自己走出来的。海昌伯倾力相助,我必定铭记于心。他日事成,必定不会辜负海昌伯这一腔真情厚意。”
海昌伯重重松口气,望着南枝,眼睛渐渐囤积两泡热泪。
多好的主子啊!虽然上辈子砍了他们全家的头——
但这可是天神啊!
招惹天神是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受苦受难的!可陛下却仁慈至极,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海昌伯呜呜咽咽道:“微臣这就去给陛下立牌位,铸神像,世代供奉,香火世代不休!”
海昌伯又跪下,砰砰地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满脸虔诚地离开。
营帐中又只剩了三个人,静悄悄的。
纪咏先开口:“这个海昌伯,全家都是信佛信道的,不管什么神佛,都要去拜一拜,家里的祠堂是京城最大的,摆满了各路神仙和佛像。”
南枝心道,难怪这人和万皇后沾亲带故,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带着全家来投靠她。
纪咏习惯性调侃南枝:“海昌伯年老昏头,这是把你也当成什么野路子神了。”
南枝瞥他一眼:“或许,我就是神呢。”
纪咏嗤笑,正要会对,身边一直没出声的狐狸精却突然开口了:
“嗯,我信。”
纪咏惊讶又恼火地看向宋墨,宋墨却直勾勾地看向南枝:
“我信郡主是天神降世,也愿意做郡主最忠诚的信徒。”
纪咏嘴角抽了抽,想要讥讽两句,又觉得不合时宜。可若是跟着逢迎两句,又落了宋墨一成。
“油嘴滑舌!”
纪咏低声骂道,一转头,却发现南枝的耳侧微微渲染了一层红。
不深,却很动人。
纪咏:“???”
这两个人背着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战局一触即发,北狄还没囤积够足够的军粮和战马,镇国军抢先跃界,攻入了北狄腹地。
北狄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有些部落深居山谷之中,如同迷障。
可此次镇国军出兵,却像是一早得了舆图,轻而易举地攻破几个部落。
千里之外的京城,朝野一片混乱。
“北境此次竟然越过京中指令,直接发兵攻上了北狄,虽然战局顺利,却意图不明。”
邬阁老纵然和定国公一家交好,和宋墨关系也一向不错,却也无法违背自己的为官之道替宋墨说话:
“镇国公在后方坐镇,英国公宋墨和静安郡主兵分两路包抄,北狄一触即溃,眼看就要彻底沦陷。”
若是此战是皇帝令下,那他们还能高兴些。
这打下来的北狄会成为他们大炎的疆土,开疆拓土,近在眼前,无上功德。
可镇国公不接朝廷号令,一味攻打北狄,隐隐说明了一个问题。
镇国公,反了。
或许,还是被当今圣上逼着造反的。
文武百官都神色难辨地看向高座上病弱的皇帝,若不是皇帝非要应下北狄所请,让静安郡主和亲北狄,或许镇国公不会被逼到这个份上。
若不是皇帝一味担心国库不足,不肯出兵,或许现在他们就是另一副举国同庆的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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