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宗灵气充沛到几乎肉眼可见。
山峦连绵起伏,似是大地涌起的翠色波浪,峰峦之上,云雾缭绕,仿若轻柔的纱幔,时而散开,时而聚拢,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山中植被繁茂,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犹如细碎的星辰洒落其间。
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穿梭于山石之间,所经之处,生机盎然。
在这样的环境中,无极宗的弟子们正沉浸于修炼之中。
演武场内,一群弟子身着统一的服饰,身姿矫健,他们或是手持长剑,剑法凌厉,剑影闪烁间,似有蛟龙出海;或是赤手空拳,拳法刚猛,每一次出拳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虎虎生威。
而在静谧的修炼之地,另有弟子闭目打坐,周身灵力缓缓流转,他们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努力感悟着天地间的奥秘,试图突破自身的瓶颈。
主峰之上,姜梨的洞府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正从洞府中袅袅散发而出,那香味醇厚而独特,弥漫在整个主峰。
这药香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在空气中轻轻舞动。
洞府内,丹炉火光熊熊,姜梨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火候,不时地加入各种珍贵的药材,神情专注而平静。
就在这时,花应时和殷祁寒两人同时来到了洞府外,他们都是来找姜梨的。
花应时一身花衣如同一只开屏的花孔雀,手持折扇,风度翩翩;殷祁寒则是一身黑衣,面如冠玉,眼神中带着几分冷峻。
两人在洞府外相遇,都想要进去见姜梨,却都停下了脚步。
花应时微微皱眉,率先开口,声音清冷:“殷祁寒,你不在你的地盘好好待着,来此作甚?”
殷祁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反唇相讥:“我来此与梨梨相见,倒是你,别以为你与她相识,便可以独占她的时间。”
花应时冷哼一声:“我独占的不是她的时间,而是要独占她这个人。”
殷祁寒脸色一沉,怒道:“梨梨是我的,你抢不走。”
花应时听到殷祁寒的话,脸色瞬间一冷,手中折扇 “唰” 地一下展开,扇面上精致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悦。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灵力微微波动,带起一阵轻柔的微风,吹得周围的花草轻轻摇曳。
“殷祁寒,你莫要痴心妄想,我与梨梨相识已久,情分深厚,她自当与我相伴。”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殷祁寒眼中寒芒一闪,黑袍随风鼓动,他双手迅速结印,一股黑色的灵力在掌心凝聚,如同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
“花应时,你以为你能得逞?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梨梨只会选择我。”
说罢,他身形如电,朝着花应时冲了过去,那团黑色火焰如离弦之箭,直逼花应时胸口。
花应时不慌不忙,手中折扇轻轻一挥,一道彩色的灵力屏障瞬间在身前浮现,那黑色火焰撞上屏障,溅起一片绚烂的光芒,如同烟火绽放。
他借力后退数步,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朵轻盈的飞花,飘然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同时手中折扇连连挥动,无数彩色的灵力光刃朝着殷祁寒飞射而去,光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切割开来,发出轻微的 “嘶嘶” 声。
殷祁寒身形一顿,双手快速变换手印,周身黑色灵力汹涌而出,在身前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那些彩色光刃纷纷被卷入漩涡之中,瞬间消散于无形。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喝一声,身体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欺身而上,右拳紧握,黑色灵力包裹着拳头,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朝着花应时的面门砸去。
花应时侧身一闪,那凌厉的一拳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起一阵劲风,他的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
他顺势用折扇的边缘朝着殷祁寒的手腕切去,殷祁寒反应迅速,手腕一翻,避开攻击的同时,左掌拍出,掌心中的黑色灵力如同一股黑色的浪潮,朝着花应时席卷而去。
花应时连忙施展出一道防御法术,脚下的地面涌起一层彩色的灵力光罩,将他笼罩其中。
黑色浪潮撞击在光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光罩剧烈颤抖,泛起层层涟漪。
花应时面露惊讶。
短短时日,殷祁寒的修为又大幅度增长了。
他眼底生出笑意。
看样子他是被刺激到了。
在天界时他就总是这样,每次看到自己和梨梨在一起,就被刺激到控制不住一身的魔气。
不愧是魔神的儿子。
哪怕封印了修为和记忆下凡,实力也不容小觑。
就是他总缠着梨梨这一点,真是讨厌的很。
花应时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周围的花草像是受到了召唤,纷纷伸长藤蔓,朝着殷祁寒缠绕过去。
殷祁寒身上的黑袍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那些藤蔓靠近他时,竟被纷纷吸了过去,缠绕在他的黑袍之上。
他用力一扯,将藤蔓扯断,然后再次朝着花应时冲了过去,两人瞬间又战在了一起,身影交错间,灵力光芒不断闪烁,周围的地面被他们的战斗余波震得龟裂开来,石块飞溅,尘烟弥漫。
花应时见殷祁寒如此执着,且攻势愈发猛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
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决定不再手下留情。
只见他周身灵力瞬间暴涨,那原本轻柔的微风此刻化作了呼啸的狂风,吹得周围的花草树木东倒西歪。
他手中折扇轻轻一挥,无数彩色的花瓣凭空出现,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把巨大的花瓣剑,剑身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花应时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殷祁寒,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他挥动花瓣剑,剑招凌厉无比,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开来。
殷祁寒试图抵挡,但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花瓣剑一次次地击中他的防御,黑色的灵力护盾不断闪烁,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殷祁寒心中焦急,他加大灵力输出,试图扭转战局。
然而,花应时的攻击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突然,花应时大喝一声,手中花瓣剑光芒大放,一剑刺向殷祁寒的胸口。
殷祁寒躲避不及,被这一剑击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此时的殷祁寒,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得颇为狼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狠狠地瞪着花应时。
花应时收起花瓣剑,缓缓走向殷祁寒,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却也透着一丝冷漠:“殷祁寒,你不是我的对手,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还有,梨梨是我的。”
殷祁寒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看了花应时一眼,然后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的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挫败感,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洞府,提升自己的实力。
梨梨不是他的,而是他的。
从第一眼看到梨梨,他就有这种想法。
他绝对不会把梨梨让人花应时,任何人都不能把梨梨从他身边抢走。
回到洞府后,殷祁寒立刻开始疯狂修炼。
他盘坐在修炼室的中央,周围摆满了各种珍贵的灵晶和丹药。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黑色的灵力从他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漩涡中,灵力不断地翻滚、涌动,发出阵阵轰鸣声。
殷祁寒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变得更强,打败花应时。
随后,只要打败了花应时,姜梨就是属于他的了。
而花应时在打败殷祁寒后,便静静地守在姜梨的洞府外。
他的思绪渐渐飘回到了在天界与姜梨相处的时光。
那时的他们,漫步在繁花似锦的仙境,姜梨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
他们一起在灵泉边嬉戏,清澈的泉水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花应时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眷恋。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光里,无极宗宛如世外桃源,静谧而祥和。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连绵的山峦之上,穿透那如纱的云雾,为峰峦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
山中的鸟儿欢快地啼鸣,仿佛在奏响一曲自然的乐章,它们在茂密的树林间穿梭飞翔,偶尔停歇在枝头,抖落几片树叶上的露珠,那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一颗颗细碎的钻石滚落。
演武场内,弟子们的修炼依旧勤勉,长剑挥舞的声音与拳脚破风之声交织在一起,却并不显得嘈杂,反而与周围的自然之音融为一体。
而在修炼之地,那些闭目打坐的弟子们,周身灵力的流转愈发顺畅,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共鸣,他们的神情宁静而平和,沉浸在对修行境界的感悟之中。
主峰之上,姜梨的洞府周围弥漫着的药香从未消散,那香味像是一种无形的守护,笼罩着这片小小的天地。
花应时静静地守在洞府外,他的身影与周围的景色相得益彰,偶尔微风拂过,带动他的衣袂轻轻飘动,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然而,这份宁静终究被打破。
那日,山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只见清虚道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走来。
他的衣衫褴褛不堪,满是破洞与血迹,有的地方还残留着妖兽的爪痕。
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夹杂着草屑与泥土,脸上也是污垢纵横,唯有那一双眼睛还透着一丝决然。
他身形踉跄,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他来到无极宗的山门处,对着守门弟子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见姜梨,我有极为重要之事相告。”
守门弟子原本正专注于值守,听到声音后抬眼一看,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他们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狼狈不堪、形如乞丐的人与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威严赫赫的清虚道君联系在一起。
短暂的惊愕之后,守门弟子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这副模样,还想见我们掌门?赶紧离开,莫要在此捣乱。”
说着,便欲上前驱赶。
清虚道君却像是没听到弟子的驱赶话语一般,他向前迈了一步,身体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提高了声音说道:“此事关乎姜梨的生死安危,我必须见到她。”
守门弟子们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耐。
其中一名弟子上前一步,双手结印,一道灵力光芒在掌心闪烁,他朝着清虚道君轻轻一挥,一股柔和却又带着推力的灵力朝着清虚道君涌去,意图将其推离山门。
“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宗掌门事务繁忙,岂有空见你。”
清虚道君被这股灵力击中,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但他很快稳住身形,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切,张开嘴大声呼喊起来:“阿梨,你快出来,我是师尊,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他的声音因为之前的疲惫与受伤而略显沙哑,在山谷间回荡,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无极宗的弟子们不为所动,他们觉得眼前之人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又有几名弟子围了上来,他们周身灵力涌动,隐隐形成一种威压,试图让清虚道君知难而退。
“你这疯子,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
清虚道君仿若未闻,他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在了山门前。“求求你见见为师吧,为师知道错了,为师发誓,只要你肯见我,只要能让你解气,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红肿起来,甚至有鲜血渗出。
可弟子们只是冷眼旁观,他们接到的命令便是守护山门,不让闲杂人等打扰掌门修炼。
在他们眼中,清虚道君如今就是一个妄图接近掌门的麻烦之人。
“哼,莫要在此惺惺作态,赶紧离去,否则我们真要动手了。” 一名弟子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似乎在警告着清虚道君。
清虚道君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