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凌安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笔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凌家不要妄想从小蕴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他脸上弥漫起一抹讥讽,“当初不是你们嫌弃小蕴的身份,觉得她不配作为凌家的孩子吗?”
“那么如今你们也别想再觍着脸贴上来,我想你应该清楚,现在配不上的,是凌家,是你们了!”
“你!”
凌岳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凌安,“你个不孝子!”
说着他就要抡起手上的文明棍,往凌安身上砸去,“我打死你个孽畜!”
然而那棍子却被直接握住了。
凌安拽过文明棍,一把这段往后扔开,“呵,如果我是孽畜,那你是什么?老畜生吗?”
“你,你……”,凌岳的手抖的如同得了帕金森,脸涨的通红,捂住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曲虹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看着凌安满脸凄苦,“小安啊,这可是你爸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爸,你这是要气死你爸妈啊!”
“呵”,凌安撇嘴,“你们似乎忘了,是你们先这么对待我的。”
“当初我小的时候可没见过你们,是姐姐把我一手带大的,当时的姐姐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就要担起家里的所有责任。”
“生而不养就算了,你们别说按时给生活费了,就连家里的电费都时常忘记交,。”
“姐姐不但要上学,还要外出打工,照顾一个年幼的弟弟,为此,不知道被多少同龄人嘲讽,她当时只有十二岁啊!”
凌安胸膛猛地一个起伏,“我们在拼命挣扎着求活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呢?”
“你们忙着为了家族的利益奔波,忙着照顾自己在外面的小家,忙着从即将分崩离析的家族捞最后一桶金……”
“要不是姐姐是个天才,拿下了首都军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需要你们的签名,你们怕是早就把我们忘了吧?”
凌安闭了闭眼,想起当初的画面。
姐弟俩彼此搀扶着,努力挣扎的活着,就在姐姐终于半工半读拿到录取通知书,两个人奢侈的拿出从牙缝里省下的生活费,买了两支水果味营养液在庆祝时。
常年没有人来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群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来了。
为首的两个人自称是他们的父母,满脸慈爱的看着他们,嘴里喷着口水夸夸其谈,“不愧是我的孩子,真给爸妈长脸!”
“哈哈哈哈,竟然真的拿到首都军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电话打过来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这下好了,我们家孩子有出息了,对我多分到一块家产,也是有助益的吧?”
两个陌生的人高高在上的打量着他们,像是看什么待价而沽的商品,脸上堆满自以为慈爱的微笑,围着他们嘘寒问暖。
而那个营养液,姐弟俩期待许久,几乎当作是过年一样,甚至和品尝一天才能吃一支,还要加水涮干净才舍得扔掉的营养液,却被曲虹拿起来,满脸嫌弃,“这是什么低级营养液。”
然后一脸嫌弃的扔掉了。
当时的凌安,看着这两个伪善的大人,只觉得恶心。
年仅六岁的他,第一次知道了厌恶是什么滋味。
后来他们被带回了凌家,家里觉得他们有价值了,也舍得在他们身上花钱培养。
可是凌安至始至终,都没有将他们看做家人。
在他心里,他的家人只有姐姐一个。
而在姐姐离去后,这份对凌家的最后一丝眷恋也没有了。
因此,在看顾着姐姐的孩子长到十八岁成年,凌安便毅然从军,离开了这个腐朽的、让他觉得恶心的凌家。
凌安睁开眼,看向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曲虹,以及已经在大喘气的凌岳,之前是他们非得跟着来,他以为他们俩有什么事要说。
结果,竟然还是想要攀附。
凌安算是彻底绝了最后一丝因血缘而起的感情。
他的声音冰冷,“你们走吧,离开这里。”
凌安抬起手臂,将一份文件发到凌岳光脑上,“我已经向法庭申请,解除亲属关系,因为小时候弃养的情况属实,法律已经成立了。”
他似乎终于舒了一口气,“我已经将这些年你们在我身上的花费,两倍打到了你们卡上,放心吧,我每一笔都记着,绝无错漏。”
“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我名义上的父母,如果不想再丢脸,就此离开吧。”
“……你!”
曲虹看着那份文件,几乎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尖叫,“小安,你真要这么做吗?!我们可是你的父母,是你亲生的父母啊!!”
“你不能这么做!”曲虹尖叫,“我不许!”
而一旁的凌岳,已经是出气容易进气难了。
然而凌安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只有转头看向明蕴时,才有了一丝笑,虽然也只是苦笑罢了。
“小蕴啊,小舅舅接你几个人把他们赶出去可以吧?”
看了这一出好戏,明蕴心情无比畅快,虽然他们懒得搭理这两个人,可是那是她懒,可不是不在乎。
如今看到他们倒霉了,差点被死气,心情可谓是无比的好。
尤其是对方现在的神色,让她立刻和记忆中他们趾高气昂的样子做了对比,就更加神清气爽了。
于是明蕴开心道:“小问题!”
她看向一旁的婕德,“把他们给我丢出去。”
婕德早就看这两个老登不顺眼了,早就对他们虎视眈眈,可是迫于对方是自家小姐的亲戚,只能忍耐,可是眼里早就充满了怒火。
尤其是想起来之前他们对自家小姐出言不逊的样子,婕德就想变回原型扑上去咬人。
如今明蕴下令了,婕德立刻朗声回答,“是!”
强壮的女兽人一手一个,将怒吼连天的两个老登拎了出去。
终于安静下来,凌安调整好情绪,看向明蕴打趣,“小蕴啊,从今以后我就无家可归啦,求收养!”
“好说好说”,明蕴摆摆手,“家大业大,一个你还是养的起的。”
两人对视一眼。
明蕴,“不过说实话,你今天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戏吧?”
“那当然不是啦,我今天是有要事的。”
凌安神色一正,看向明蕴打趣神色复杂,“小蕴,你对你妈妈的印象,是不是没有多少。”
明蕴一怔,就听凌安道:“其实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的母亲她很爱你。”
说着,凌安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个蓝色的魔方。
将之放到明蕴面前,凌安,“这是当年你母亲给你留下的东西,一直被凌岳保管着。”
“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也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