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雨读完九年义务教育,上了高中以后的学费只能靠院长妈妈微薄的工资和社会捐赠勉强凑出来,为了那点奖学金她每天学习到十二点,几乎顿顿馒头咸菜,因为她知道想要改变想要更好,她只能靠自己努力拼搏。而他们孤儿院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孩子,有一些学习没有天赋,读完义务教育初中毕业就早早出了社会打工挣钱,他们没有学历没有人脉,只能从最底层做起,每日辛辛苦苦挣的那点钱也只够勉强糊口,哪有你们那么多的闲工夫伤春悲秋。”
孟宴臣沉默很久,他出身富裕家庭,却并不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父亲母亲为了锻炼他早早就让他接触过世界的另一面。可是为什么他好像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生活压抑、痛苦,明明小时候他也开心快乐过。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周末有去做义工,正好遇到徐若雨,她告诉我的。”卿卿语气略嫌弃的道:“虽然我亲爹妈恋爱脑又不靠谱,可他们的爱心十分充足饱满,我们一家跟着红十字会去过很多地方支援。那时候我才知道生命有多脆弱,也才能发现那些从苦难的烈焰中挣扎蜕变的蝴蝶会有多美丽。”
“小哥哥,世界那么大,有时间走出你心底的那道门,去更多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看看这个遭受过疮痍却依旧璀璨的世界。”
“总好过无病呻吟、伤春悲秋,反正你家有钱,经得起你霍霍。”
小姑娘自认小声的嘀咕,却被孟宴臣听的一清二楚,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小姑娘话语里的嫌弃。这让他想到平日里自己鄙夷的那些醉生梦死的富二代,他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颓废、堕落。
孟宴臣送了小姑娘,在常小叔热情的招呼下盛情难却的在常家用了晚餐,等到他回家时天色已晚。他知道孟怀瑾出差在外,付文樱女士经过一天让她脑袋疼的历险记,晚饭都没吃就早早歇下了,所以等他走入家门,迎面一个白色身影飘向他时给吓的不轻。
许沁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哭了一天的眼睛通红浮肿,配上她惨白的小脸,在黑暗的只有月光隐隐透入的客厅里恐怖效果拉的满满。
“沁沁?”
孟宴臣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才借着月色看清了许沁的脸,这时候付文樱女士的教育体现的淋漓尽致,就算受到如此惊吓,他也只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没有作出更多的过激行为,更没在看清是人非鬼后将心里那句MMP宣之于口。
“哥哥,你为什么不帮我,你知道妈妈要将我送出国吗?”许沁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
“沁沁,妈妈是为了你好,那个宋焰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自从你跟他在一起学习成绩下滑了多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甚至在公共厕所......他但凡有对你尊重一点都不会在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