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与这丫头真是好狠的心

避子药这东西，正大光明地去取，定是不行的。
凤九颜吩咐莲霜，借着赏赐诸位太医的功夫，偷偷地拿药。
莲霜这事儿倒是做得利索，顺利将药拿到手，并去小厨房偷偷熬。
可这被管事孙嬷嬷瞧见。
孙嬷嬷近来气色甚好，皇后娘娘怀了身孕，她这做管事的也不同往日。
如今她就防着有人要害娘娘的胎，每天死盯着永和宫里的人。
没想到真被她逮个正着。
这莲霜鬼鬼祟祟，还熬了太医没吩咐过的药，有猫腻！
她先是让人引开了莲霜，然后迅速揭开盖子查看。
经验老道的她，很快判断出，这里面有麝香这等猛药！
这还能行？！
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金疙瘩若是没了，整个永和宫都得完！
孙嬷嬷低声嘀咕。
“这莲霜，平日里一副忠仆模样，原来都是装的！看我不好好治她一治！”
她本想直接同皇后告状。
转念一想，皇后护短，说不准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孙嬷嬷眼珠转了转，旋即计上心头，快步离开厨房。
......
半个时辰后。
药熬好了。
莲霜将药呈到凤九颜面前，手轻轻发抖。
娘娘怀有皇嗣的事，她知道是假的。
但现在，娘娘腹中可能真的有......
她试探着道。
“娘娘，宫里都以为您怀有身孕，此前您犯愁......”
凤九颜一道凌厉的视线投去。
“不要自作聪明。”
别说只是可能，就算她真的怀上，也会毫不犹豫地打掉。
话落，她端起药碗......
突然间，一道明黄的身影冲来。
哗——
那药蓦地被掀翻。
瓷片四碎，药汁四溅！
凤九颜抬眼看去，只见，萧煜眼含愠怒，矜贵的龙袍上，被溅上了褐色药汁，但越发威严逼人。
她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施身行礼。
莲霜也跟着惊惧行礼。
“奴奴......奴婢，参见皇上！”
天哪！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你在喝什么！”萧煜无视莲霜，冷声质问凤九颜。
凤九颜却只瞧着地上的药汁，眼底拂过一抹惋惜。
掌事孙嬷嬷跟着皇帝进来，指认莲霜、
“皇上，娘娘什么都不知道，是莲霜这贱蹄子，她把娘娘的安胎药换成了落子药！这丫头真是好狠的心！”
莲霜诧异地看了眼孙嬷嬷。
孙嬷嬷回瞪她。
“看什么看！死丫头，我冤枉了你不成？”
转而又对着皇帝一脸恭敬谄媚。
“皇上，奴婢亲眼瞧见莲霜......“
“都退下。”萧煜冷眸沉凛，如同那沉寂已久的火山，即将迎来爆发的一刻。
孙嬷嬷不敢造次，赶忙退下了。
莲霜见状，立马跪下直言。
“皇上，是奴婢......”
她想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但，她甫一开口，萧煜便冷声呵斥。
“退下！”
莲霜敢不敢做这事儿，他难道看不出？
这定是皇后的主意！
莲霜还要冒死开口，被凤九颜拦下。
后者沉稳不迫的一摆手。
“退下。”
莲霜欲言又止，可触及娘娘那决绝的眸光，只得乖乖听令。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后，萧煜的眼神变得沉郁，如同染上大滩墨汁，深邃漆黑。
他注视着凤九颜，语气透着责备。
“为何多此一举。你难道不知，多少人盼着你腹中的孩子吗！”
凤九颜本想为莲霜争辩，让其免于刑罚。
听萧煜这意思，是知道莲霜听令行事，并非主谋。
这也省得她多言了。
她坦诚：“皇上，臣妾是想及时止损。”
萧煜本想和她好好说道。
听她这话，他顿时怒火中烧，抓起她一只胳膊，让她正面向自己。
“止损？何谓‘损’！与朕有夫妻之实，让你受亏损了吗！”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若敢说一个“是”，他非扒她一层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