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是被周华倩请过来帮忙参考买料子的,见他盯着不起眼的卯水翡翠看个不停,周华倩俏眉微蹙,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凑到了王庆跟前。
“王庆,你该不会是对这块卯水翡翠感兴趣吧?这块切不涨的。”
“是啊老弟,刚才那块翡翠赢得有几分侥幸,这块可不敢再走钢丝了,这块是卯水翡翠,一切必垮。”桑杰作为一个老牌翡翠毛料店主,也跟着参谋起来。
王庆当然知道卯水翡翠十切九垮,此刻面对周华倩和桑林的劝说和解释,他并没有说话,随手拿起一个喷壶走到了这块卯水翡翠面前。
现场围拢的人非常多,大部分都把目光聚焦在了第一块黑乌沙翡翠毛料上,真正对这块卯水翡翠感兴趣的寥寥无几。
王庆用喷壶对着这块布满卯水的翡翠毛料喷了点水,然后又用手来回触摸,正当他非常认真地观察时,刚才输了一千万的闫文明再次走了过来。
并且闫文明过来时,那位赌石高手奈温也跟着走了过来。
“王庆,怎么,难道你对这块卯水翡翠产生了兴趣?”
王庆并没有搭理太多,见闫文明还想要找茬,他灵机一动,继续拿着喷壶对着眼前这块卯水料子喷水。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再次传来一阵凉意,王庆刚才就已经看到了奈温,他故意不搭理,继续拿喷壶不紧不慢地喷水。
奈温也不说话,仔细在身后盯着王庆看了又看,又目光阴沉地暼了眼面前这块料子,最后他竟然附到闫文明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王庆准备再整一下闫文明,如果有可能再从这位闫公子身上捞点本钱出来,那样的他就可以搞到充足的现金流,再钱滚钱慢慢先站稳脚跟。
“这块料子我感觉不错。”王庆转过头盯住了周华倩。“四小姐,这块料子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买入。”
“五成?”
周华倩立刻心凉了一下,她今天过来的目的,是要抢购旁边这块黑乌沙,并没有打算买这块卯水翡翠。
现在听到王庆只有五成的把握,她的俏眉立刻蹙了起来。
“王庆,翡翠这行比不得其它,变数很大,只有五成的把握很有可能切垮,而且这块是卯水翡翠,风险特别大,我的意思是还是别碰它,咱们今天全力以赴来买这块黑乌沙。”
王庆并不同意,他其实对这块不起眼的卯水翡翠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刚才是故意说给闫文明听的。
看着洋洋得意的闫文明,王庆觉得时机差不多,便假装劝解将周华倩拉到了一个五人的角落。
“四小姐,根据我的判断,左边这块黑乌沙看起来皮壳很不错,还有一条大龙,但里面却切不涨,决不能买,你要买必须买右边这块带卯水的。”
“这怎么行。”周华倩刚才虽然已经见识到了王庆的赌石本领,但此刻面对王庆不但要切卯水翡翠,还必须让她放弃左边的黑乌沙,她立刻摇头拒绝。
“四小姐,如果你不听我的,或者觉得我水平不到家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任何人,我只说一句,如果你一意孤行,待会儿切垮了可别赖我。”
王庆看了下这两块毛料的价格,左边的黑乌沙标价一千万,右边带卯水的这块毛料才标价五百万。
两者相差很大,这也从侧面说明,右边带卯水的这块料子很不被人看好。
“你好好掂量一下。”
“我……”
这会儿毛料市场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来看这两块巨无霸的。
按照流程,这两块料子待会儿要在现场被拍卖,出价最高的就可以拿走料子。
下午三点半,一阵躁动后,远处有一群人走了过来。
为首一个人四十来岁,戴着眼镜,身高只有一米六,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地贵气。
尤其是他脖子里戴了块无事牌,竟然是玻璃种的。
王庆猜了一下,这人应该就是这两块料子的主人。
果然,他刚想到这,旁边立着的周华倩便扭过头小声说道:“王庆,这人叫吴志强,他是个华人,也是德林最大的翡翠矿老板,他手底下有七个翡翠矿,这两块料子就是从他的翡翠矿里挖出来的,我这次来还带了个礼物,待会儿结束了我带你见一见吴老板。”
听到这人叫吴志强,王庆心里面立刻咯噔了一下。
临出发前,间歇性清醒的表婶曾悄悄告诉过他,说德林有个人叫吴志强,是开翡翠矿的,他可能知道表叔的下落。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王庆打定主意待会儿结束了找个机会,问一问这个吴老板有没有表叔的消息。
吴志强在台上简单说了一下这两块料子的发现和挖掘过程,又说了这次竞拍的一些规则,紧接着就开始了。
首先要拍的就是那块带卯水的翡翠毛料,起价五百万,当台上的主持人一声啰起后,整个现场竟无一个人叫价。
“五百万,有没有人加价。”
“有没有,这是一块非常不错的卯水料子……”
王庆就在一旁立着,他双手抱肩,眼睛直直地盯着台上人美曲线也美的美女主持。
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选择权在周华倩手里,这么一笔横财要还是不要,管他鸟事啊。
他又不是周家的员工,只是个临时拉过来的赌石顾问。
“五百万,有没有人……”
“五百零一万。”
冷清的现场,一声清脆的女音从人群中奔放而出,现场所有人立刻齐刷刷看了过去。
叫价的正是周华倩。
“握草,卯水翡翠还敢赌,是家里钱太多,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这下子吴老板又血赚五百万,还是吴老板牛逼。”
伴随着躁动,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揶揄周华倩,甚至还有人说她胸大无脑中看不中用。
周华倩气得想打人。
最后眼睛红红地带着一丝幽怨,直接盯住了一旁的王庆。
王庆压根就不看周华倩,现在没切料子之前,说的一切话都很苍白很无力。
“五百零一万,还有没有人出价?”
“五百零一万,第一次,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