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催眠。
人在被催眠的状态下，可以做到有问必答。
如果他真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催眠，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倒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录音是人为合成的，他也不是没怀疑过。
可送去检测，坚定结果显示，没有剪辑合成的迹象。
这让本就多疑的曹南望，更加觉得诡异了。
明明他不记得说过那些话，那么录音究竟是怎么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把怀疑对象，放在了纪天问身上。
主要纪天问跟吕青松签署了对赌协议。
可一直到拍卖会即将开始的时候，纪天问都没有主动联络过他，这实在不正常。
然而，思前想后，还是打消了对纪天问的怀疑。
毕竟纪天问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清楚的知道，他跟霍殿武之间，都在哪些项目里存在利益输送。
那些事，只有他跟霍殿武两人清楚。
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但殊不知，就是因为他的绝对自信，才跟正确答案擦肩而过。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常人谁会想到，对手会是一位重生者呢？
而纪天问之所以能知道，曹南望和霍殿武之间存在暗中勾结的项目。
主要还是源于前世看过的官方通报。
他记的并不是特别清楚，还是查了查曹南望经手过的项目，记忆才算是清晰一些。
录音里的，其实并不全面，但也够用了。
至于拟声素材的来源，是来自于先前曹南望和霍殿武的几次公开演讲。
“你们两个王八蛋，敢这么耍老子，老子要是能让你们好过，老子就不姓吕！”吕青松恶狠狠道。
曹锦孝欲言又止，很想说一句：你现在确实已经不姓吕了。
但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真要是说出去的话，显然就是火上浇油了。
“尼尔森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曹南望言辞诚恳道：“犬子对您，那可是忠心耿耿，您大人有大量，别迁怒他。”
事到如今，云峰大厦已经卖出去。
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那些好处肯定是没指望，他只希望儿子的前途能够保住。
虽说，保住的可能性不太大……
果然。
“滚！”吕青松一巴掌扇在曹锦孝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妈的拿老子当猴耍，还想让老子对你们有好脸色？”
“明着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
“等老子腾出手来，有你们好看的！”
曹南望和曹锦孝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离开了包间。
吕青松把眼前能看到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内心的火焰才算是平复一些。
曹南望的突然被刺，的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甚至怀疑，是曹南望跟那个什么威思蒂公司勾结，想要牟取更大的利益。
不过，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他许诺给曹南望的好处，并不算少。
“妈的！”吕青松又骂了一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
当务之急，是联系上那个该死的威思蒂公司，看看对方究竟什么来路。
万一对方真的跟纪天问勾结，那么可真就麻烦大了！
……
所谓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
威思蒂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给纪天问和吕青松开专场拍卖会的消息，很快便在宁江省和平州市的圈子里流传开来。
对此，众说纷纭。
各种靠谱或离谱的猜测层出不穷。
其中被广泛接受的一种猜想是：曹南望联合威思蒂这家海外公司，一起做局，让纪天问和吕青松鹬蚌相争，然后渔翁得利。
毕竟纪天问和吕青松，这两位商界新贵，都不是省油的灯。
曹南望选择了一方，必然会得罪另一方。
这种情况下，推一个第三方出来。
自己置身事外，还能获得更多好处，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就是不知道纪天问和吕青松，谁能拿下云峰大厦，赢下这次对赌？”
“这个还真不好说，纪氏集团的财力不容小觑，可吕青松的乌龟币也不弱。”
“看着吧，这回纪天问和吕青松，搞不好得弄成双输的局面。”
“是啊，拿下云峰大厦的那个，肯定得花不少钱；没拿下云峰大厦的那个，得出一百个亿。”
“这事儿有点搞笑了啊，曹南望反而成了笑到最后的人。”
……
纪天问的办公室里。
范承业把圈子里的流传的猜想，跟纪天问说了一遍。
纪天问听完之后，也只是一笑了之。
曹南望笑到最后？
不哭晕在厕所就算不错了！
王玻波走到办公桌前，手肘压在桌面上，挤眉弄眼道：“纪哥，你说实话，那个威思蒂公司，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一旁，范承业顿时眉头一皱，内心油然而生一种紧张感。
在平州市，谁都知道他是纪天问的第一小弟。
当然，也有叫他“头号走狗”的。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第一小弟只能是他的。
现在冒出来个王玻波，喊纪天问“纪哥”，这不是明摆着要跟他争宠吗？
纪天问当然不清楚范承业在想什么。
如果让他知道范承业的想法，肯定二话不说，先暴揍一顿。
还争宠？
真就不觉得恶心心？
“你想听实话，那我只能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纪天问微笑着说道。
“哦……”王玻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嘿笑道：“懂了，我懂了！”
“纪哥就是纪哥！”
“跟在纪哥身边的时间越长，我感觉要学的东西就越多。”
范承业当时就不乐意了。
当着他这个头号小弟的面，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溜须拍马。
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王总，我很好奇，你懂什么了？”范承业蹙眉问道。
王玻波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道：“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范承业。
这死胖子是真欠揍啊！
范承业感觉自己“第一小弟”的位置岌岌可危，干脆说道：“天问哥，我最近公司要忙的事情不多。”
“我也想到你身边，跟着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