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我们可以聊聊。”祁貉安面上镇定,心里慌得不得了。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后,心更凉了,他能打晕顾屿的概率无限趋于“0”。
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的篓子呢。
“砰——”
顾屿休息室的房门被重重关上。
祁貉安被顾屿抵在门上,那双体感不正常的手覆盖在祁貉安的脸上,摩挲着。
明明顾屿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说,可祁貉安就是慌极了,但是说到底,这是不是慌张,他也说不清。
顾屿缓缓掀开遮住祁貉安面容的面容,动作轻柔,像是撩开新娘的面纱般。
“你下药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
祁貉安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当时也确实没想到......”
顾屿低笑两声,“我真是在你手上栽死了!”
他放开祁貉安,摇摇晃晃地朝着浴室走去。
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
祁貉安在自己的心口巴拉巴拉,终于找到最后一点良心,所以......
所以他就给顾屿倒了杯水,放在床边,高声喊道:“水在床边。”
浴室没有人回应。
祁貉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要趁这个机会去偷东西。
可是就在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他又停止了动作,扭头看向浴室的方向。
好像多一个人入局也不错。
而且这个人,他也不讨厌。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假面晚会结束还剩两个半小时,也足够了。
如此想着,他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顾屿并没有上锁,祁貉安很轻松地就推开了门。
冷冰的水打在祁貉安身上,他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燥,他舔舔嘴唇,“顾屿。”
顾屿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此时顾屿的猫耳朵和猫尾巴都露了出来,一双宛如宝石的眼睛也被情欲占领。
对上那双眼睛,祁貉安仿佛也吃了晕晕丹般,脑子也昏昏沉沉起来。
那一刻,他在想,其实不回来把握偷到的可能性更大些。
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因为有场更大的漩涡将他吞没。
水蓝色的裙子和黑色的制服再次缠绕在一起。
在这没有温度的水中,唯一的炽热就是面前这人,那双炙热的手宛如游蛇般在他的身上留下火种。
一点一点也将他的神智烧了个干干净净。
“砰——”
浴室的门被再次关上,只剩水声将屋子填满。
“疼——”祁貉安止不住挣扎起来,可是他的手被顾屿摁在脑袋上,就连眼睛都被蒙了起来,甚至那根黑色的猫尾巴也缠绕在了祁貉安拿在空中乱晃的小腿上。
他什么都不看不到,甚至全身连个支撑点都没有。
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他面前这个人。
可偏偏他面前这人一点都不温柔,“很快就不疼了——”
“滚啊!”祁貉安哆嗦道。
“不滚。”
很快,祁貉安不再觉得那水冷,反正觉得那水还不够冷,应该再冷点才好。
水声越来越大,将二人的声音消散在这水声中,只剩距离如此近的彼此才能听到彼此的呼唤的。
“顾安——”顾屿在祁貉安耳边呢喃道。
顿时那水就冰了起来,祁貉安伸手掰起顾屿的脸,眼眸微眯,“你说什么?”
可是顾屿却并没有回答他,已经昏睡过去。
草!忙活半天,又白干了!
祁貉安脑子里的情欲全无,一脚踹开顾屿,用“锅”检测了一下顾屿衣服的材质,又做了一身衣服,草草地冲自己洗了洗,收拾干净后,换上一套与顾屿相同的那套衣服,就朝地下一层走去。
此时距离拍卖会开始还剩四十分钟,按正常道理而言,邪神事务所的人已经可以开始检查拍卖品。
可是,祁貉安这一路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很快,他就来到了地下一层,琳琅满目的道具就这样摆放在他面前。
祁貉安的眉毛又皱起来,顾屿在假面舞会对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张他的处决书,也是真的。
核心区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44号即使赔钱也要他将那样东西毁掉,即使赔上拍卖会的保障也要将那东西送到他手上。
只是为了处决他吗?
他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甚至才刚刚来到这里的新人,至于搞这么大的动荡吗?核心区捏死他应该就像是捏死只蚂蚁般简单才对。
祁貉安在最后一扇门前站定,却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推门。
核心区到底想要搞什么?
44号到底想要搞什么?
“不打开吗?是在担心别人会害你吗?哈哈,确实是需要担心一下啊!”
一道沧桑的声音从门中传出。
“你是谁?”祁貉安问道。
“我嘛,你叫我虎叔就好。”门内那人说道。
“盗取卖品的罪行可是很重的。”祁貉安道。
“那也是给人的。”虎叔大笑道,“我已经不算是人了,现在只剩算是孤魂野鬼。”
祁貉安道:“灵魂体,你是某个副本的司寇?”
房门中沉默了一会,才传出虎叔的声音,“也勉强算是吧。”
“司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祁貉安又问,“你不会也是在坑我吧?”
“不不不,我怎么会骗你呢,小祁。”虎叔笑道,“哦不对,该叫顾安了。”
“你认错了吧?”祁貉安冷哼,“别把我和他放在一起!”
“怎么?和顾屿吵架了?”虎叔问道。
“我什么时候跟他好过?”祁貉安反问道。
虎叔语重心长道:“理解理解,吵架是正常的,好了,虎叔的时间不多了,我接下来的话,一定要好好记好。”
“一、一定要去死亡车站!那里面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二、邪神事务所是保存灵魂的地方,那里面保存着这虚假世界最真实的情感,关键时候,它们会成为每个离开这里的人最坚实的屏障。”
“三......”
过了许久,直到祁貉安等不及催促的时候,虎叔的声音才传出来,“顾安,我们都很爱你。”
“虎叔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你们出去见到我女儿了,一定要告诉她!我真的很想她!”
此时,祁貉安再也忍不了,猛然推开了那最后一扇门,里面却没有那位自称虎叔的人。
只有一张扑克牌飘在半空。
祁貉安伸出手,那张卡牌正好飘到他的手中。
这是一张没有任何光晕的卡牌。
上面只写着五个字。
——等待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