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舒和乔清巧此刻站在后屋窗外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乔清舒拍了拍二妹妹的肩膀道,
“巧儿,现在看清陈姨娘的嘴脸了嘛。”
清巧捂着脸,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
她原本只是以为陈姨娘对自己会使些小心眼,算计些自己的月钱。
她虽瞧不上这个生母的做派和品性,但心底里还是把她看作母亲的。
虽不亲近,但到底还是保留着几分情意在。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这般恶毒,算计自己给靖王做妾!
那靖王跟她爹爹年纪差不多大啊!
乔清巧满腔的怒火涌上心头,她不甘又愤恨的冲进屋子。
指着陈姨娘的鼻子问道,
“姨娘!你竟然如此算计陷害我!我说不嫁不嫁,你就想出这些龌龊的法子来玷污我的名节,想要我不得不委生于他!”
陈姨娘刚还仰着头四处张望,见清巧真的站在她眼前了,她倒是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清巧气得满脸通红,上去就拉扯陈姨娘的衣裳哭嚷,
“你好歹毒的心思啊!我可是你亲生的姑娘啊!你怎得这么狠心要推我进火坑!”
陈姨娘被推搡着很是不耐烦,她一膀子甩开嚷道,
“我那是为你好!”
“你嫁入靖王府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若你不是我的亲闺女,我至于这般辛苦筹谋,帮你铺路嘛!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
说罢手上用力一推,乔清巧身材纤细柔弱,哪里受得了这样一搡。
踉跄着差点就要栽倒在地,就在身子失去重心的那一刻被身后的一只手稳稳接住。
乔清巧回头,望着身后人,满脸委屈的叫了一声,
“大姐姐...”
将乔清巧搀扶站直往身后护着,乔清舒缓缓走至陈姨娘身前道,
“陈姨娘,你胆子真是大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动作,你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陈姨娘一见乔清舒就有些发怵,这大姑娘的神态举止说不出的威严,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缩着脖子。
她低着头拿眼偷看乔清舒,心里气得冒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都安排得好好的!
怎么就坏了事,还被众人都撞破了!
这事情若是传回上京去,她岂不是以后都没脸出门了。
也不敢再高声嚷嚷了,只低着头喃喃道,
“大姑娘,我就是好心想要帮巧儿...”
话音未落,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打得陈姨娘脸都偏向一边去了,半张脸顿时就肿胀起来。
陈姨娘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清舒道,
“你打我?”
乔清舒揉了揉打痛的手腕,漫不经心道,
“打的就是你!”
“清巧妹妹是乔家的二姑娘,那是正经主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贱妾还敢安排起主子的婚事了。我瞧你是活腻歪了。”
“什么为了清巧好,我瞧着你就是想要借机自己狠捞一笔!卖女求荣!”
陈姨娘捂着脸满是愤怒,她咬着牙瞪着乔清舒。
这些日子陈姨娘已经重新获得了乔济州的宠爱,日日宿在她院子里。
陈姨娘以为自己的地位应该高起来了,这一巴掌又把她拍到了泥土里。
陈姨娘最恨旁人瞧她不起,见乔清舒这般说话更是气得不行。
眼睛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尖着嗓子叫道,
“乔清舒!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就被腾空举起,往窗外飞去。
陈姨娘只觉身子飞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已经栽入了后窗户的小池塘内,吃了一嘴的泥雪。
又是晚上,气温本就低,池塘内不多的水早已结冰,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这一摔屁股撞在坚硬的冰块上,痛的快要裂开,又爬不起来,只歪着身子扑在雪地里哀嚎。
这动静把一直昏睡的无空大师给吵醒了,他揉揉自己晕乎乎的脑袋,缓缓睁开眼睛。
望着屋内众人,愣了好久好久,又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身上穿的是女子衣服,还衣冠不整的。
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他想起身跑出去,却被身上衣裳的腰带绊了一跤,又摔在了门槛上。
屋内还站着数十名僧人,都面面相觑,望着平日里德高望重的主持这般狼狈,有些竟然笑出了声。
其中有好几个僧人都用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看着无空主持,在寺庙多年,无空做的那些龌龊丑事并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有好几个僧人都知晓无空的恶行,但无空对待底下众僧也非常严酷,稍有人有些不满,就是一顿毒打关禁闭。
此时看无空出丑,人群里看热闹觉得大快人心的并不在少数。
乔清舒冷眼看着这群僧人神色各异,就知道无空往日里的罪行定也被人知晓的。
夏至立马扑过去,将无空擒住,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让他跪在了众人面前。
又拿衣带将无空主持的手捆了起来,不让他动弹。
乔清舒走至无空面前,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
“无空主持,你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女眷的厢房内,还穿着我二妹妹的衣裳?”
“你给我好好的从实招来,若是有半句假话,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清舒说话的语气轻柔婉转,但话里的意思却令人胆寒。
无空有片刻的恍惚,他现在才明白陈姨娘说她家的大姑娘不是等闲之辈。
之前只觉得这女子貌美,如今再看,这乔家大姑娘还确实有些手段。
但无空老谋深算,自诩吃过的盐比乔清舒吃过的饭还多,心里并不是真的惊慌失措。
他抬眼定定看着乔清舒道,
“乔大姑娘,你问我,我还要问你了!”
“我在我屋子里睡得好好的!到底是你们谁给我下了药,将我带到这里来,还给我穿上了女子的衣裳!”
“我瞧着就是你们这里有人私会外男,想要遮掩,拿我当挡枪的呢!”
“往日里我们寺庙清清静静,从未出过这等祸事!怎么你乔大姑娘一来,我庙里就事故频发了呢!”
这一番话将矛头指向了乔清舒,众人也都看着乔清舒等待她的回答。
乔清舒见他栽赃陷害也不着急,只淡淡扯出一个笑容来走近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