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很配合,孟晓悠很满意,激动过后不好意思地坐回去,“他们好像说去县中心炸丧尸,我们怎么找到他们?如果他们把我们炸了怎么办?”
“还没有那么快。”裴斯年推了推镜框,微微眯起眼睛浅灰色的瞳仁一闪而过的黑沉。龚县丧尸居多,虽然过了一个多小时,但是那些人其实并没走多远。
精神网随着车子在驶入,缓缓覆盖过去,裴斯年的精神力越来越强大,通过丧尸共识,很容易就捕捉到了想要看见的人。
裴斯年只知道孟晓悠被绑架了却不知道是谁绑架发。
当知道是谁后,他的表情微妙一瞬。
丧尸先生对除了孟晓悠的人类不感兴趣,但是他对沐清风和苏揽月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苏揽月和孟晓悠之间的纠葛,不可能不引起裴斯年的注意,只是在R市匆匆一别,没来得及一探究竟,早知这人后面会欺负孟晓悠,裴斯年当初就了结了他。
早在路程走一半的时候,沐清风的异能就耗尽了,此时此刻,车队冲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丧尸群终于还是没抵挡得住,差点团灭,好在及时找到一个大型体育馆躲了进去。
裴斯年通过精神力探查到,就带着孟晓悠追过去,有他在,一路上畅通无阻,丧尸根本不敢拦截。
孟晓悠以为是他的异能作用,殊不知其实是独属于丧尸的力量压制,这是她第一次见裴斯年操控丧尸,捏着发箍,好奇地趴在窗户上,观察外面的丧尸。
后面的小丧尸有样学样,一张丧尸脸贴在车窗,对外面的丧尸挤眉弄眼。
孟晓悠看见了,问裴斯年,“你是不是也能控制小丧尸啊?”
“麻麻……叫我吼吼,小名吼吼。”小鬼丧尸不满新妈妈对它的称呼,捏着围脖纠正。
孟晓悠点点头,正要叫,被裴斯年平淡的话术打破,“可以。”
她闻言眉眼弯弯,黑黝黝的眼睛亮了亮,仿佛点缀了细碎的光,指着小丧尸告状,“它吓我,给我报仇。”
小丧尸顿时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犹如刀刃,狠狠刮向它,小丧尸慌了,它抱着爪,一动不敢动,嘴里不断叫妈妈,一声比一声凄凉。
“没有吓你(☉д⊙)麻麻~”
救救,有丧尸要杀丧尸了!!
小鬼丧尸瑟瑟发抖,双手合十,学着古建国的语气,讨好道:“大佬,我真的没有吓——妈妈。”
小鬼丧尸是真的很怕裴斯年,尤其是在这种眼神下,总感觉像是刚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因为小丧尸的异能耽搁他与孟晓悠擦肩而过导致裴斯年很没耐心,是真的想杀它。
后来,小丧尸不知道为什么裴斯年问了它一堆话,就放过了它。
它毕竟还是小孩子,皮是真的皮,平时仗着裴斯年心平气和的时候还敢往上凑,但是他一发火它是真怂啊,恨不得钻桌椅底下瑟瑟发抖。
孟晓悠没想到她只是告了个状,就把孩子吓成这样,连忙道:“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些啦,谁让你现在叫我一声妈呢。”
小鬼丧尸偷瞄一眼裴斯年,见他收回了死亡凝视,堪堪松口气。
然而,很快它就知道这口气松太早了,下一秒,就听裴斯年冷酷无情道:“不能惯着孩子,会惯坏的,等晚点我帮你管管它。”
小鬼丧尸心尖瞬间提了起来,赶紧喊:“妈妈,我很乖的。”
孟晓悠面带犹豫,“别了吧。”
裴斯年把车子稳稳停在体育场后门,“我会养,你不了解丧尸幼崽,没有蘑菇幼崽好养,丧尸诡计多端,心思多着呢,你放心我不会对它怎么样,就是做一些思想工作。”
丧尸先生说得头头是道,而且确实很会照顾幼崽,她想到白白胖胖的小蘑菇们,点头同意了,并没有看见小丧尸绝望的眼神儿。
小鬼丧尸还想说什么,可是丧尸先生已经推门下车了,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车门,微微弯腰,将手递过去。
蘑菇正在思考小丧尸的教育问题,想也没想就把手伸出去。
握住她柔软暖和的手,裴斯年獠牙压了压有些不听话的唇角。
给了小鬼丧尸威胁一个眼神,成功让它不敢吱声,眼睁睁看着大魔头把它的妈妈抢走,畏畏缩缩在后面跟上。
这个体育馆很大,四周尸满为患,随着他们的到来,丧尸挤丧尸,好半天才挤出一条道路,孟晓悠被裴斯年拉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试图抽回手。
臭男人,你不要以为帮蘑菇报仇就可以随便哄好蘑菇。
不给牵。
谁知下一刻,她身边路过的一只三阶丧尸挤着挤着突然头掉了。
孟晓悠虎躯一震,泡泡吓得到处乱窜,她也一个弹跳,跳到裴斯年怀里,一手还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慌乱地抱着他结实的腰腹,软甜的嗓音轻颤,仿佛一根小羽毛,拂过男人的心间。
“裴斯年,你控制它们别掉头。”
啊啊啊吓死个蘑菇了。
孟晓悠不敢回头,整张脸都埋入他胸膛,生怕一抬头,就看见那群丧尸掉一排排脑袋,光是想想就觉得惊悚。
裴斯年拍了拍她的背脊,一脚将那颗脑袋踢远,如墨重彩的眉宇微微拧紧,浅灰色瞳仁在阳光下却有些阴翳。
好不容易闻到血肉的气息,大部分丧尸都跑到体育馆了,尸山尸海,就算他操控,一时半会也疏散不通。
干脆,他手臂一捞,扣住孟晓悠纤细的腰肢,将人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捏捏她手指的软肉以作安抚。
体育馆面积很大,外围是露天的,后门被锁死根本进不去,为了不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力,裴斯年没有暴力拆门。
一阶阶淡蓝色的台阶从裴斯年面前缓缓升起,他抱着孟晓悠,一步步走上去,站得高可以看见体育馆的所有建筑,硕大的篮球场以及里面封闭的运动室房屋。
一墙之隔,孟晓悠的脚刚一落地,就从裴斯年怀里挣脱出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偏偏还要故作镇定,过河拆桥,“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啦,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自己能走。”
她在很认真的绝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