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过去,青云宗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除了消失不见的几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三年听着很久,但对于他们修行之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大师兄说陆栖回了原来南桑的地界,宿翎曾去拜访过一次合欢宗,听那里的弟子说,慕吟霜早在一年前就下山历练了,而那个眼熟的男人,她搜遍了整个宗门,也没有再见到他,只知道他的名字。
那天后宿翎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一个外门弟子的消失的确并没有引起青云宗的太大注意,或许三年过去,可能都没有人再记得他。手里的荀慈草一直没送出去。
师傅早已经出关,看师傅周身散发着的若隐若现的柔光样子,她想,师傅应该快要飞升了。
而她也正式踏上了修行无情道的正途,心境逐渐变得成熟,一切都过得很美好。
一次练剑,沈言奕和宿翎同桌而谈。
沈师兄看上去有些疲惫,宿翎有些好奇。
“师兄最近出了什么事?你看着好疲惫。”
沈言奕捏眉心的手一顿,看了宿翎一眼,他们都成长得很快,或许再过不了十年,他们可以成为青云宗的一代掌门人了。
所以他也没瞒着,而且这并不是秘密。
“最近北芜的动作很大,已经连续吞并了三个国家。”
宿翎皱眉:“师兄担心朱雀国?”
朱雀毗邻北芜,北芜这架势明显是有一统天下的趋势,已经向下吞并了三个国家,只剩下朱雀和落陈。
只是这统一的大业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完成的,若真那么容易,整整五百年也不会一直没有哪个国家做到真正的一同。
因为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举动,各方势力不论大小,都在往各宗门内部塞派弟子,关系早已错节盘根,又怎么可能是轻而易举就完成的。
虽说修仙界有规定,不允许各宗门派过多插手人界事物,但暗地里多多少少还是避免不了,这也是为什么短短几年,大大小小的国家改朝换代得这么快。
各宗门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罢了。
只是现在北芜动作这么大,难免已经引起了各大宗门的注意。
她记得师兄的国家朱雀就是个很强大的帝国,若不是实力强盛,北芜也不会这么久还没对朱雀下手,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所有师兄是在担心这个?
也是,身为朱雀国的皇子,他有实力又还活着,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朱雀被灭国。
但是掌门肯定是不会允许他们插手人界之事的。
“北芜的铁骑凶悍,已经踏破三个国家的城门,而且主导这场战事的人也很凶残,破开城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屠城。”
宿翎有些震惊,屠城?!
“这已经有违曾经各大国签订的条约了。”
“所以各大宗门收到这个消息后对北芜这种行径进行了谴责,但北芜皇帝并不放在眼里,甚至做了一些更加过激的行为,还谎称不是他们示意。”
“剩下的朱雀和落陈已经结盟,估计过不了多久,北芜就要发动北征。”
现在这个情况说其他宗门没有插手宿翎是不信的,看来干预了也没用,北芜背后的势力很强大。
“师兄?”宿翎看不出沈言奕的心思,有些担忧。
沈言奕笑了笑,“阿翎不必担心我,如果有些事情改变不了,或许就是他的命数。”
宿翎低头,听到师兄的话有些难过,明明他们有那个能力,却不能去阻止。
“师叔难道没有一点动作吗?”
她听说,青阳师叔曾经也是落陈的太子,好像她的师傅也是来自落陈。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师傅派我和你去一趟北芜。”
“北芜做事太狂妄,师尊让我们作为监察使,盯着他们不准屠戮百姓,特殊时候,可以使用特殊手段。”
暗示已经明显不过了。
让他们搞小动作,如果能阻止被芜继续挑起战乱最好不过。
宿翎总感觉北芜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不然不可能曾经一个孱弱的小国,短短几年发展到这种程度。
脑海中闪过一张脸,不禁猜想是不是和他有关,希望不是吧。
而沈言奕亦沉思着什么,她已经有两年不曾找过她了,最近南桑原址战乱,不知道她过得又如何。
启程的这一天来的很快,似乎是刚拿下一个国家,北芜正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暂时不会继续发起进攻。
随着国家越发壮大,百姓的日子过得倒是物阜民丰,街上到处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宿翎路过这里,看着嬉闹的孩子们,打战不过短短过去几日,他们就已经把战绩编成了歌谣,欢快地唱着。
北芜的皇都,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他们从最边界的城池而上,那里刚刚经历过战乱,远没有这里繁华,满是断臂残骸,还有失去家园政府来不及安置的流民。
宿翎一言不发地进了北芜皇宫。
皇宫里面,又是另一番金碧辉煌的景象,琼楼玉宇、雕梁画栋。
北芜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进皇宫就有一名大太监为他们指路,随行的还有几名侍从。
“陛下知道二位仙长临立,特意设下晚宴,二位仙长稍作休息,待宴会开始,便会有人来请二位。”
宿翎疑惑道:“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先去见北芜皇吗?”
大太监:“陛下正在御书房和各位将军商议事情,故暂时无法接见二位,还望仙长勿怪。”
“晚会上二位便会见到陛下。”太监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招待他们的礼数也算周全,宿翎并没有感到特别怪异。,只是随意一问。
但是宿翎还是警觉地猜到了,他们应该是在商讨战事。
沈言奕说到:“我们不会介意,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说完,大太监便离开了。
宿翎和沈言奕被安排在了琼楼阁,琼楼阁位于皇宫西南,光从外面看就很感受到琼楼阁雕栏玉砌的气势,是北芜一向招待客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