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发展朝着自己不敢想象的方向而去。
真是……越来越乱了……。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强硬拒绝傅知槿,等谢执来收拾他,或许这段时间自己只能当个小娇妻,顺从拖住他保住陆栖保住孩子,直到师兄来救她。
二则是假装屈身小皇帝,从他那里得到密道消息,摧毁阵眼恢复灵力,自己带陆栖逃出生天。
这一夜宿翎夜不能寐。
另一日大早,就看见已经有一众侍卫随从在傅知槿身后。
看见她出来,便示意让人带她下去洗漱。
“其他朝臣呢?”宿翎问宫女。
粉裳的宫女低下头,喏喏回答道:“其他大臣已经先行离开。”
傅知槿没有按照先例带队,反而是停下来等她,意思不言而喻。
她重新一番打扮,傅知槿特意命人给她换了身白色的,整个衣袍看似素净了些,可只有近看,才能知道里面的奥妙,这是由一层一层的云纱制成,衣袖和腰带上还雕秀着实而不华的飞天敦纹。
让她整个人好似真的仙女,随时都会飞离。
宿翎不以为意,白色是她穿惯的常服,可因为衣服的主人不一样,傅知槿瞧着眼热,心潮澎湃。
“姐姐还是适合白色。”
少年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笑颜,他想和她同骑,像缙王昨日林子里一样。
然而宿翎看都没看他一样,自顾自地另上了匹马。
谢执喜欢看她穿活泼一点的颜色,和她内心好动的性子有些相似,而傅知槿更像是喜欢仰望着看她,看她高高在上,不染纤尘。
真是……一对变态。
谢执养大的,就是不一样。
傅知槿惋惜一声,安慰自己算了,她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不宜太引人注目。
宿翎骑着马,现在这些人对她是越来越不设防了,她怀疑有陆栖的元素,因为又有了一个拿捏她的筹码。
少女的目光灼桌盯着前面小帝王的后脑勺,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姐姐被谢执关了起来?还是说,他知道并且默许,因为陆栖只是被关了起来,并不意味着在受苦。
这样的场面被马车里的江婉吟默默看在眼里,手中的锦怕被搅紧,面无表情的脸色,却是掩不住散发出的恨意。
还有两日,就是陛下的十五寿辰,他们该不会……。
江婉吟闭了闭眼,难怪昨日夜里陛下不见了,原来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两人已经开始有了苟且了吗,缙王知道这件事吗?!
回到皇宫那日开始,琼楼阁傅知槿已经可以随意进出。
总是一两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关心,宿翎也耐着性子,等着他发起进攻。
“明日孤的生辰缙王可能要来不及赶到了。”
“姐姐可以陪孤过这生辰吗?”
“修行之人,早已将这些俗事看淡,陪与不陪有什么区别吗?”
“你陪孤,孤会开心。”
“陛下有一众嫔妃一同庆祝,她们亦是渴望和陛下同喜。”
“姐姐做孤的妃子的时候,也会和她们一样,高兴和孤一起过吗?”
宿翎:……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她好像并没有说要做他的妃子吧……。
傅知槿每一句都在暗示她,生怕自己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
宿翎叹息一声,开始和他讲医理。
“陛下,你现在十五的年纪身躯还没发育好,过早触碰那些事情是不利于身心健康的。”
言外之意就是,太早碰女人容易废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就算是凡界的男人,娶妻也要二十,他才十五,真的太幼稚。
“姐姐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傅知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微微弯唇,“人界之事很多你不了解,需要孤细细说与你听吗。”
“不论是世家大族,就算是稍微富裕一点的家族,通常都会给族中男丁陪一两个书童,陪那些少爷上下书墅。”
宿翎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傅知槿眼疾嘴快一步。
就听他不疾不徐道:”那时候只要是有了欲望,便会开始,一直以来他们从不觉得早呢。”
“不然姐姐以为,为什么一个皇帝身边,总是有个从小到大的太监,带在身边?”
宿翎震惊地说不出话,看傅知槿的眼神……也变得诡异。
……
这算不算自己爆料自己?
傅知槿脸色一黑,语气有些瘆人,“孤与那些皇帝并不一样。”
傅知槿是故意告诉她最后一条,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高尚纯洁,他与其他男人,是远远不一样的。
然而女人却一点也不领情。
宿翎盖上被子,翻过身背对着他,医理都劝不都动他,算了,等谢执回来收拾他吧。
傅知槿看见她不想理自己,有些落寞。
“孤知道你现在有种和孤偷情的感觉,但是缙王并未真正与你封位,所以我们算不得背伦。”
宿翎:要是谢执真的给她封位,她才是要气死。
而且什么偷情啊,她偷人了吗?!
明明是他死缠烂打!
“而且缙王答应孤,在孤十五岁生辰答应孤一件事,孤会向缙王要你,你不必自责。”
宿翎捂住耳朵,不想听这个小混账胡说八道,她倒是愿意看他告诉谢执喜欢她这件事,看他怎么被谢执打死。
就算她并不觉得谢执真的喜欢她,但他那样的脾气,绝对忍受不了他这样的觊觎。
傅知槿看见她捂住耳朵,有些生气了,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不听自己讲话。
语气没了刚才的温和,甚至带着些怒气。
“总之,明日孤会来找你。”
男人一声坚定,甩袖而去。
只留下一人“哭泣”的女子。
造孽的东西,她迟早有一天要把整座腌臜的皇宫给掀了,以报今日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