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殊破阵后,便去寻了其他人,没想到在阵法中寻到了被掳走的其他师弟们,又在阵法中偶遇了同样带着一群人的淮清。
二人一路遇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直到杀穿了窥魔阵。
魏芷殊问:“大家都没事吧?”
“此行多亏了小师叔和魏师姐,否则我们不可能这么快破阵。”有人松了一口气。
鹤伯清问:“魔族的人呢?”
楚昭摇头:“我出来时那些人便消失不见,怕是早就溜了。”
“无碍,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这里不对劲。”
随着淮清的话,大家也从欣喜变得冷静,观察四周。
楚昭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挠了挠头:“小师叔,这里哪里不对劲?”
魏芷殊眯了眯眼:“魔气不对。”
此处魔气更加浓郁,就像潮湿阴雨的天,丝丝缕缕是要渗透到骨髓里阴冷。
魏芷殊抽出剑,示意大家后退,剑锋直指向地:“破!”
随着剑锋落入地面,强光大盛,而后众人眼前一变。
春风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昭话音刚落,便听“轰”的一声,红光腾空而起,众人脚下红光大盛。
随着红光,众人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
“孔雀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楚昭忙看向说话的淮清:“这里竟是孔雀楼,小师叔,你确定吗?”
“他说的是真的,这里的确是孔雀楼。”
一道幽幽嗓音响起,楚昭吓了一跳,忙的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徐一清。
“对不住,你没事吧?”
徐一清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道一声没事便不再吭声。
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缩在角落中被捆绑了手脚的惟牧,见他一脸幽怨,楚昭问:“你怎么这个样子,不是,你又如何知晓这里是孔雀楼?”
惟牧表情更加幽怨,长长的抽了一声气。
“这事,说来话长。”
二哥将众人算计到窥魔阵中后,便将他打包带走,扔到了父亲面前,添油加醋的一番告状让他不负众望的挨了一顿胖揍。
而他屡揍不改,伺机逃跑被发现后,便被捆了手脚,丢在此处被罚思过。
其中艰辛坎坷当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里就是我家的地盘,每次挨打我都会被父亲丢到这里挨罚,你说我为什么会知道?”
幽幽话语不禁让人无比同情。
“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脚下是阵法乃是二哥设下的禁灵阵,此阵法会压制你们的灵气,若阵法被强行破坏,便会使你们魔气入体。”
众人目光一悚。
魔气入体便会压制体内的灵气,若不及时祛除,修真一道便很难走下去,严重的是,在魔气的影响下,会放大一个人的心魔,最终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惟牧幽幽叹了一口气:“二哥时常与修士打交道,最知道修士的弱点,所以才会利用此阵法来压制你们。”
楚昭问:“难道就没有可破解的法子了吗?”
惟牧摇了摇头:“除了布阵之人主动撤阵,便需要正确的解阵图,可据我所知,解阵图早已失传。”
鹤伯清皱眉:“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
禁灵阵……
魏芷殊前世对此阵法略有耳闻,也知一个破阵的法子,只是这法子代价惨重,并非上策。
这时青瑶站了出来:“未必不能破。”
魏芷殊侧目,听她定定道:“我曾听师尊讲过此阵,此阵虽厉害,可若以一名金丹以上修士祭阵,此阵便会不攻自破。”
见她双眸坚定,话语掷地有声:“北域峰弟子没有孬种,以我一人之力可助诸位脱困,也算值得。”
魏芷殊眼睛微微睁大。
前世宗门被围剿,她只听说有人以自毁的代价助万千弟子脱困,难不成,那人就是青瑶?
魏芷舒一惊,连忙阻止:“师姐不可,定还有别的法子!”
青瑶摇头:“没时间了。”
“你没发现吗,待在这里时间越久,我们被压制的便越多,到时灵气被彻底压制,我们便如同带宰的羔羊,倒不如拼死一搏。”
“怕是要让师妹失望了。”鹤伯清站了出来,见他嘴角噙笑,目光温和又包容:“论资历,我最大,身为大师兄,哪有让师妹师弟以身试险的道理?”
“大师兄,万万不可!”
“我来我来!我修为金丹初期,死了不亏。”
“你想得美,我来!”
众人争先恐后争抢着。
这一刻,他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一道平缓的声音力压众音,立刻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见淮清从从容容走到众人面前:“若区区一个禁灵阵便可让我们牺牲一名弟子,那修真界怕是前途堪忧了。”
楚昭眼睛一亮:“对呀,小师叔见多识广,定有破解之法!”
淮清淡淡道:“禁灵阵是为压制灵气,可若是有它无法压制的灵气,这阵法便不攻自破。”
虽然是这个道理,可……
魏芷殊道:“我们现在皆被压制,又身在魔域,如何有庞大到可以冲破阵法压制的灵气?”
“我啊。”
淮清嗓音懒懒,抬起手,虚虚在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瞬间汇成一股没入地下,与阵法的脉络相融合。
红光大盛,犹如一团腾空而起的火焰。
而后,又像被什么压制,红光渐渐虚弱下去。
众人死死盯着红光,只觉得红光里似有两道力量在纠缠。
红光时强时弱。
最终,红光渐渐弱了下去,听啪的一声,是阵法碎裂的声音。
楚昭大喜:“阵法破了,不愧是小师叔!”
鹤伯清不敢大意,叮嘱道:“据我所知,孔雀楼地势复杂,我们对此处不甚了解,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
众人应了一声,探查四周。
魏芷殊来到淮清面前,问:“没事吧?”
淮清食指并拢,在伤口处轻轻一抹,伤口恢复如初。
他抬了抬眼皮:“没事。”
魏芷殊狐疑:“真的,没骗我?”
如淮清所说,需要阵法无法压制的庞大灵力方可破阵,而淮清仅仅是用了自己的鲜血便破了此阵,魏芷殊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可淮清一副云淡风清模样,一时间她又无法看出端倪。
淮清懒懒道:“嗯,小问题,不碍事。”
魏芷殊还想说什么,淮清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先出去再说。”
眼见众人要走,惟牧懵了,哇哇大叫:“我啊,我还在这里呀,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啊,要走把我一起带走,小殊,小殊!”
魏芷殊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惟牧。
走到他身边,挥出一道灵气,斩断了他手上的绳子。
惟牧大为感动,眼泪汪汪:“小殊,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将他拎起,魏芷殊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们的人质了,希望你有作为人质的觉悟,不要添乱,否则,我可能会对你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明白吗?”
惟牧:……??
所以,他现在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成为了对方的……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