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清雅的话落,众人将视线落在魏芷殊身上。
“我弟弟说了,若宗门再无信任之人,魏芷殊便是唯一可信之人,我不信你们,但我弟弟说的话,我信。”许清雅望着魏芷殊,一字一句:“既然他说你可信,我便信你。”
“好大的口气。”
一道清冽声音响起,伴随着恐怖的威压,青莲转瞬出现在众人面前。
身后跟着的是一身鹅黄衣衫的叶霜和修为达到金丹后期的徐一清。
自从徐一清去了寒崖后,魏芷殊便再没有见过他。
如今乍然一见,魏芷殊愣了愣,险些未能将他认出。
如果说之前的徐一清只是清冷,身上还有些人气,那么眼下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如同寒崖凛冽的霜雪,那双深深眼眸望过来时,让人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毫无活人生气。
冷意彻骨无半分温度。
魏芷殊皱眉。
徐一清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里不是许家,无论叶霜还是魏芷殊,都是我宗门弟子,不是你说拿人就拿人的地方。”青莲目光先是在魏芷殊身上一扫而过,看到她身侧的淮清一顿,又将目光落在许清雅身上,缓缓开口。
“青莲剑尊,你来的正好。”望着青莲,许清雅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我弟弟身为你御陵峰的弟子,你青莲剑尊的座下徒弟,他失踪数日,但凡你这个当师尊的表出态来,我也不至于寻上宗门为我弟弟讨个说法。”
“既然你们对我弟弟的失踪视若无睹,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便不得不为他奔走。”
“我弟弟的亲笔信就在这里,证据确凿,青莲剑尊,若你执意阻拦,便是我许家势单力薄,也绝对与你不死不休!”
青莲伸出手来,玄道将信交给他。
青莲一目十行。
他敛眸沉思。
许清雅看着叶霜,看她触及自己目光神色怯怯,目光沉冷。
虽然不知弟弟同叶霜发生了何事,可既然弟弟留下这样的信,必然与叶霜脱不了干系。
若弟弟的失踪真与她有关,那么她自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往日弟弟对她诸般夸赞,她心底对叶霜也顿生好感,只觉得这女子心地善良,惹人怜爱,可现在只觉得她这副模样甚是碍眼。
青莲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陷入冷凝。
叶霜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指节用力到发白。
许清歌。
又是许清歌!
这人脱离她的控制也就罢了,为何还会像条疯狗一样攀咬她?
即使他现在失踪,仍不忘摆她一道。
她将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徐一清身上,眉宇微蹙,低声道:“师兄,二师兄失踪,同我没有关系。”
徐一清垂眸,并未作声。
叶霜低声道:“师兄信我吗?”
徐一清仍未言语。
叶霜咬了咬唇,敛眸,掩盖住刹那的愤恨与不甘来。
若非时机不对,这里有三位仙尊在场,她真想召出系统,大声责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惜她不能。
如今她只能将希望寄予青莲剑尊身上。
许清雅她不曾了解,不过此人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若是她落在此人手里,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霜儿。”
叶霜心中一凌,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尊。”
“轻歌失踪可与你有关?”
叶霜低着头看不清眼中思绪,她道:“此事与弟子无关。”
“好。”青莲将目光落在许清雅身上:“叶霜可以配合你,但你若敢伤她,本尊必不会罢休。”
“若是我弟弟失踪同她没有关系,我自可保证,可我弟弟若是因她而失踪……”许清雅手指微动,剑锋微微出鞘,展露寒光:“我便将她皮肉一刀一刀剐下!”
这番凛冽的话语顿时让在场弟子露出愤愤神色。
叶霜自打来了宗门便深受众人喜爱,大家对她评价无一不是善解人意,心地善良,更有弟子受她帮忙,对她心生倾慕。
此刻哪里能忍许清雅这般挑衅。
少羽更是激动,正欲说话,便被怜怜猛地拉了一下,投以警告的神色。
这里有三位仙尊在场,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更何况,这是他们宗门内部之事,他们作为外来弟子,更无立场来掺和插手此事。
“想必方才的话,青莲剑尊你也听到,此番下山不仅要叶霜同行,我还要带着魏芷殊。”许清雅道:“不过剑尊大可放心,我自不会伤魏芷殊。”
如今许清歌失踪,一口咬定他的失踪同叶霜有关,而又扯出魏芷殊。
且看许清雅这般咄咄逼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青莲剑尊思考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话未说出话来,便听一道嗤笑响起。
闻声望去,便见身着黑金衣袍的少年双手枕于脑后,嘴角噙笑,眼中泛着讥讽。
许清雅皱眉:“你笑什么?”
“魏芷殊并非他门下弟子,你却向他讨要人,不知是何道理?”
许清雅并不知魏芷殊已脱离师门,此刻听淮清一番话,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自玄道和鸿耀身上来回扫视。
想起玄道方才那番毫无退让的模样,心中一顿,难不成魏芷殊已投身玄道门下?
正欲说话,便见身旁的鸿耀上前一步。
对她微微一笑:“对不住了许小姐,小殊今日要入学坤学宫,怕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魏芷殊竟成了鸿耀的弟子?
许清雅目光闪过愕然。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眼下到底是弟弟的下落重要,她道:“人命关天,难道鸿耀仙尊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弟弟深陷危险而置之不理?”
目光落在魏芷殊身上:“魏姑娘,好歹我弟弟与你有师兄情谊,你难道也想要袖手旁观,不管他的死活?”
魏芷殊既已打定主意要去一趟清水镇,与许清雅一道未尝不可,可她说出这话便有些可笑。
还未开口,淮清便先她一步,缓声道:“既然阁下有求于人,便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来,求了人,端看被求之人愿不愿意。”
他唇角噙笑,嗓音轻缓:“你好好求一求,说不定她便答应了。”
许清雅心中生出不悦来。
他说什么?
让她开口求魏芷殊?
跟随许清雅而来的修士一脸不悦。
偏淮清还在火上浇油:“许小姐救人心切,可那许清歌却与我们无半分关系,他生于死与我们又有何干?”
说着撞了下魏芷殊的肩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