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这么一吼,门前路过的百姓纷纷侧头看过来。
一看眼睛就亮了,连府的主母穿的真清凉啊。
那不是郡守老爷么?
该不会……
众人面上露出暧昧不清的猜疑。
沈氏面上极为慌张,“这么怎么办才好?”
心中却乐开了花。
这刀片上洒的可是狼血毒,极为少见,还是连生财告诉她的,碰到一点在皮肤上就会流血不止。
沈氏佯装着急地扶着成郡守的胳膊,“旁边便是连府的休息卧间,民妇速速扶郡守老爷去包扎!”
成郡守有些左右为难。
他想快点离开这个一直贴着他脚跟走的沈氏,可又不能一直流着血回去。郡守府的马车里没有备药的习惯。
见成郡守不答话,沈氏看向一旁的男子。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估计是成郡守的哪个儿子。
“这竖刀可是余杭民间专门用来防贼的!刀刃有毒!再不去买解药可就麻烦大了!”
一听到有毒成墨泽就慌了,神情骤然严肃,“解药在何处?”
沈氏焦急道,“集市上的黄氏药铺里就有!公子快去!”
“那就麻烦沈夫人照顾父亲,我快去快回。”
终于走了。
沈氏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喜色。
她刻意支开了府中前院的婢子小厮,这下整个前院可就只剩他们二人,如今成郡守的脚又受伤了,发生点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
再悄悄用点春药,成旌还不是手到擒来,乖乖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待他的那个儿子买药回来,估摸着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她滚到床上去了。再惊来一众人,她的官夫人梦岂不就是实现了?
“来,郡守老爷我扶您去休息!”
成郡守一脸嫌弃,奈何脚上剧痛,靠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走的。
今日有墨泽陪着,便没带守卫,成郡守懊悔万分。
“郡守老爷小心点……”
沈氏整个人都要贴上他了。
成郡守身子歪成了巨大的倾斜,再往一边歪就要倒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间,沈氏又蹲下身子给他脱鞋。
这一蹲,什么都能看见了。
成郡守气得满面通红,怒喝,“你别动!我自己来!”
矫情什么?
沈氏心底冷哼,待会催情香一点,我看你是不是哭着喊着要我帮你!
成墨泽匆匆往集市上去。
集市这么大如何好找,他随手拦了一个人问,“黄氏药铺在哪?”
成墨泽是第一次来余杭,不知道余杭根本没有黄氏药铺。
然而,恰好他拦下的人是连海棠。
今日她正好拿着连生财的钱出来置办点东西。
成大公子她是认得的,早上出门时恰打了个照面。
那浑身的官家气度在余杭少的可怜,恐怕只有传说中的那位婉拒容臻公主求婚,成郡守的长子督查院副督御史能有了。
“余杭没有黄氏药铺。”连海棠不禁好奇,“谁让你来的?”
成墨泽一愣,“你认得我?”
“我是连府的五小姐,方才出门对上面了,是公子没瞧见。”
“原来是这样。你们余杭民间用来防贼的竖刀的解药何处有?”
这是胡编乱造了一个什么东西?
见她疑惑,成墨泽着急,“就是沈夫人口中的防贼竖刀,你们一个府中的应当会有所了解。”
“沈夫人?”连海棠诧异,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沈夫人安排的事,那你可要注意了。”
成墨泽不解,“父亲的脚被连府门口的利器割伤了,流血不止,沈夫人让我赶紧来买解药。”
这么一说,连海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沈芳萍看上成郡守了。
真是天生的贱种啊。
两母女都一个模样,跟发情的母猪似的看到谁都想往上贴。
“拖不得了。”
连海棠看他一眼,“如果你不想你父亲有一个新姨娘,就赶紧回去拦住。”
成墨泽更加不解。
父亲和母亲恩爱,二十几年来一直是一夫一妻,他不明白这位小姐方才的话是何意。
毕竟他怎么也不会想,有夫之妇还能干出勾搭有妇之夫这种龌龊事。
连海棠叹息,“别管什么解药,你速速跟我来。”
一路上急急地回到连府。
好在成墨泽没走远,碰上了她,再走远点估计就来不及了。
连海棠想,既然是在大门口伤到脚了,那就应该是离大门最近的休息间里,随后猛地一脚踹开门。
见二人衣裳完整,连海棠松了口气。
好在没酿成大错。
走进去,屋子里是浓浓的催情香,连海棠眉头蹙起。
沈芳萍是真不要脸。
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醒神香,用打火石点燃,丢在了墙角。
成郡守中了大剂量的催情香浑身瘫软,却还是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衣裳不被那毒妇脱去。沈芳萍扒拉着成郡守的衣服,怎么也扒拉不开,刚想着用强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一看,是连海棠,脸都气歪了。
“你个贱人来干什么!”
又是她!
又是这贱货坏她的好事!
连海棠好笑地看向她,“来看你干的好事啊,爬床的荡妇。”
成墨泽这下也终于看出是什么意图了。
心内别谈多惊骇!
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不敢相信。
成墨泽自小出生官府,接受上层教育。十八岁考中了状元入了上京,随后官居督察院三品副督史,负责百官监察、弹劾,与朝堂政治为伴,自是不知这世上还存在这等下流作派!
脸色阴沉地看向沈氏,“你可知对五品官员下药是要入牢狱的。”
沈氏听到“牢狱”二字就慌了。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我和成郡守这是两情相悦!”
成郡守冷笑一声,“好一个两情相悦!”
在醒神香的作用下,成郡守身体总算是恢复过来,脚上的痛还能忍,心中的愤怒却怎么也没办法忍。
下了床用没受伤的左脚往人小腹上一踹,把人踢出去老远。
成郡守踹她的力度比连生财还要大。
沈氏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个装货装给谁看!你明明是喜欢我的!”